君狸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你怎么还唱上了?”
萧韶不以为然:“我从来便是这样的人。行了,我也不与你多说,妖族向来都是海纳百川,只要是妖,便都可以去争上一争这公主的位置,我希望你能来。”
君狸顿了顿,问道:“这公主是选来做甚的?”
萧韶没多解释,只道:“在其位,谋其政。”
他很随意地坐下,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容:“你我到底,也是师徒一场。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
君狸默然,她自忖最近并未做错什么,便说道:“什么话?”
“我虽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大约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他笑着说道,语气却是淡漠得很,“柳妖这事,按照你们小姑娘家的想法,的确也是困惑得很,怎么名声一向很好的柳神,竟然也会做出这等强夺人夫之事。”
君狸没有说话,她确实困惑得很。但柳神救人也是事实,沈誉确实也不算是得了什么好处。
幼时不幸,便是地位高贵,锦衣玉食又能如何。而沈琅更是可悲,被贬嫡为庶,原本该是他的东西,就这样落下个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秦宁,她君狸也不便高高在上地贬低指摘于她,她到底不是秦宁,也没法知晓,秦宁这一做法,到底是迫于无奈还是出于本心。
“世上的事,原本没有非黑即白。有些人没有做错事,但是他一出生,便要背负诸多恩怨。这不是不公平,而是该,他得到了什么,便同样会失去什么。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白白得来的。”
萧韶淡淡说道。
他又站起身,看了君狸一眼,说道:“此事你也不必插手太深,原是保下秦府众人的性命,便也够了。至于别的,谁赢谁输,也不是你该插手的。”
君狸还来不及说话,萧韶又接着说道:“秦宁有孕一事,你原本也不必再理。不要觉得她真的只能依靠你,也不要把沈誉当成是傻子。”
萧韶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又说道:“不要多此一举。否则最后,大家都平平安安。只有你,会深陷泥涝。”
君狸愣了一会儿,问他:“这话,是容瑾让你告诉我的吗?”
他原是说要关上萧韶三月,这么多就放他出来,也许是有事相托。
萧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想到容瑾身上,是喜欢上他不成?”
君狸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呐呐说道:“许是我错想了,师父不要见怪才是。”
她等了片刻后,也不见萧韶回答,抬眼看去,屋中却是已经无人了。
只是柳妖的事,让君狸心里着实乱得很。
原本什么事,都不会是只分对错。
可到底是对是错,是情是缘?还是只单单的一个劫?
君狸忽地又想起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依。
但柳神却是做错了,她修行多年,却连一个劫数也窥不破,可悲又可恨。
君狸走出茶馆,却见方才遇见那小老头,他正挠着脑袋一脸困惑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君狸好奇地问。
“不该啊。”小老头喃喃道。
君狸更加好奇了,立马接住他的话:“不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