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是通体晶莹的,上边儿的字迹清晰可辨,没有血污覆盖,那玉佩更多了些温润。
云姑娘看着躺在掌心的玉佩,而后,慢慢握紧。
洛书也放下了茶盏,看看赫夫人,又看看云姑娘的掌心,“原来是娃娃亲用的啊。”
她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物件来,与云姑娘握在手里的那块玉佩一样,只上头多了些血污黄漬。洛书将玉佩举起来,闭起一只眼睛,透着烛光,那玉佩质地越发清透。
云姑娘的面容透过玉佩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眼眸里,满是恨意。
赫夫人说了许久也没听得女儿的一句回话,便拉了拉她的手,“佳佳?这是怎么了?又不舒服?清远前不久才来过得啊,听他说,你身子已经好许多了啊……”
云姑娘回过神来,勉强漏出个笑容来,“阿娘,没有。就是有些困了。”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确实有些晚。
赫夫人心疼地抚了抚云姑娘的背,又将她搂在怀里,“我的佳佳啊……阿娘一定会让你,过得比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强!我们佳佳,不需要会阴阳术,也不需要抛头露面。你有阿娘,还有你两个哥哥,绝对不会,抛下你。”
其实外头的人怎么称呼赫徐佳,没有人比赫夫人更清楚。他们说赫家嫡小姐是废物,在这个阴阳当道的世界里,这个大小姐,偏偏精通琴棋书画。赫夫人不是不生气,可是她更心疼自己的女儿。
所以,赫夫人从小便将女儿保护得很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就连她最看不惯那赫云,可是因着女儿喜欢,赫夫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赫徐佳显然也明白赫夫人的不容易,因此除了阴阳术外,她这个大小姐当的,真的让人称赞。
不过云姑娘显然忘了赫夫人的好,因此对她的话,并无多大感觉。她捏着玉佩,摆出一副困倦的样子,赫夫人舍不得让她累着,吩咐了几句,便领人离开了。
待门关上,有丫头轻声问她,“小姐,是要现在休息吗?”
云姑娘颔首,很快便有人上来,替她换下繁琐的衣裳,又卸了头上的发饰,取了热帕子替她净面。
她躺在床上,侍夜的小丫头替她捏了被角,熄了烛火,而后正要像往常一样点燃矮几上的牡丹花灯,却被云姑娘给拦了下来,“今天不用点了。”
小丫头愣了愣,却没多问什么,只俯身行了礼,而后退了出去。
昏暗的屋子里只剩下云姑娘与洛书。
二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各有心思。
云姑娘侧过头,将牡丹花灯收在眼底,放在被子上的双手紧紧握住。
洛书则举着两块玉佩细细摩挲着。
还有四个时辰,就是赫徐佳的十六岁生辰宴了。
“睡吧。明天结束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洛书对着云姑娘道。
对面躺着之人缓缓闭上眼睛,轻微的呼吸声充斥屋子。
有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