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开始报账:“我们在医馆卖鹿茸、鹿鞭连带着卖了半扇鹿肉总共是卖了十一两又四百八十文;去酒楼卖鹿肉和野鸭两样总共是卖了正好三两银;两张鹿皮因为皮子坏了,不整齐母鹿的卖了三十文,雄鹿的卖了四十五文,三张兔皮卖了五十四文。这总共加起来我们卖东西就卖了十三两又六百零九文。
然后,我们买东西玉米面一百斤、高粱面四十斤、黑面二十斤又给阿爷买酒花了九百三十文;之后买包子和馒头花了二十文;回来坐驴车四十文;住店二十文;昨晚饿了又花了四文买了杂粮馒头填肚子,总共我们花了一两银子又一百零四文。
最后,这十两银子...”殷槿拿起那大块的银元宝说,“这银子是我当街救人人家给的报酬。”
“好了,就这么多,这一趟我们最后剩下拿回来嗯、二十二两又五百零五文,报账完毕,阿奶,这钱您收起来。”
庞氏一边听孙女报账,一边暗自点头。家里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她都有教识字算账,孙女这一番账很清楚,听完后她就利落的收起了桌子上的钱,然后询问起了救人的事儿。
殷槿利索地三两句话将救人的事儿说完,就问起了家里少了的人,“阿奶,阿爷呢?这次可给他买了一坛好酒呢!”
一坛酒三十文在乡下来说确实是好酒了,平时上镇上沽的才七八文钱一斤。
庞氏还在想殷槿救的那人,没有回答她,那边赵氏眼看着钱进了婆婆口袋眼红的难受,阴阳怪气地接了句,“你阿爷这两天可忙呢,没看你二伯娘不在吗?卫家添丁进口,你阿爷这不就给人家帮忙安排酒席去了吗?喝家里的酒哪赶上喝喜酒!”
赵氏话刚一说完殷大伯看看面色不好的二弟就知道是真的,又看看娘不在意的样子,捣了赵氏胳膊一下,让她少说。
可赵氏是那种你不让她说她就不说的人吗?
“你捣我干什么?我还说错了不成,这也就是赶巧了爹提前去卫家了,如果是今天拿回来钱了再去,还不知道这些钱都进了谁的口袋呢?老二媳妇的娘家是娘家,我娘家就不是娘家?殷老大你说说,我娘家兄弟成亲的时候你家拿了啥?啊!就一块布,十个铜板。
轮到卫氏呢?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公爹还是问婆婆要了一百铜板,还连老二媳妇纺的布都拿回她娘家了,你算算,这区别对待的......”
“行了,老大家的,你别嗷嗷了,不就是看到钱了吗?老娘也不厚此薄彼,见者有份,那,一家一百文,老二家的拿去他岳家了就没有。三丫头的十两银子太多,我帮她受着,这下你没意见了吧!”
庞氏一出手,公平公正,赵氏立马变笑脸,笑呵呵地恭维起庞氏,“还是娘您公正,咱家也就是娘您能撑起来,要是离了您,咱家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儿呢...”巴拉巴拉,这赵氏要是想哄起人来那也是嘴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