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璇站起来,去开了门。那店小二悄悄看她一眼,把面放下,就走了,道:“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就是。”
宋璇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小二关上门。宋璇望着这碗热气腾腾的面,发了许久的呆。
面快凉了,她才拿起筷子吃起来。但不过只吃了几口,她就感觉饱了。她放了筷子,还是坐着发愣。
上面那个人现在没法跟她沟通。他已经提前说了他要离开七天,宋璇现在有些手足无措,她只知道在罗子蕴边上好好呆着,一直帮助她。但是她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帮她了。
罗子蕴房内。
阿烛刚扫完了瓷片,想问问罗子蕴宋璇到底怎么了。她虽然也看不得罗子蕴对宋璇太好,但刚才那般闹腾,她还是有些心疼宋璇的,毕竟宋璇一直以来也是真真切切在对罗子蕴好,竭尽所能地帮她做这次布匹的事,常常熬得两眼红肿,说是要她早睡,但在房里根本没少画画,甚至学起了刺绣。
她不喜欢宋璇,可也不想让她这般田地。
“小姐,今天宋姑娘……”
“如果是要说什么好话,就闭嘴吧。”
罗子蕴丝毫不想听到任何宋璇的好话,但是阿烛还是说了:“小姐,我不是说好话,我跟您讲一些实话。”
罗子蕴不吭声。
阿烛道:“宋姑娘在收到您送的蚕丝被的那天晚上偷偷笑了好几次。她那天也没有早睡,画画到了丑时,我要她睡,她说,小姐期望着她,她就不能让小姐失望。而从那天起,她都没有早睡过,她甚至去学了刺绣,因为绣娘绣不出她想要的韵味。那件凤凰朝歌服,是她一个人,连着绣了七天晚上绣出来的,小姐,她若有恶意,出谋策划就是了,何必如此劳神。她有天说,小姐是世上唯一待她好的人了,妹妹还指望着她,她却没人可以指望。”
罗子蕴道:“你还不是说好话?她对我好不好与我对她好不好,有时候只是一个方面的,如果有第三者的操纵,这件事完全可以变一个样。也许她愿意依靠我,但是她背后的人不允许。要么她永远是被操纵者,要么她就与我一起被算计。这样她就永远没有好下场,你懂不懂。”
阿烛被她这么说一道长篇大论,登时有些发蒙。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罗子蕴又道:“除非她有证据证明她背后无人。我在意的从来不是她对我好不好,而是对我忠不忠。”
阿烛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罗子蕴道:“你哪里明白。”
“笃笃笃”有人敲门。罗子蕴道:“是镜贤吧?进来。”
罗镜贤推门进来,道:“阿烛,你出去。我有话跟小姐说。”
阿烛退下了,罗镜贤道:“姐,我来跟你讲一个人……”
“若你也要讲宋璇的好话,就算了吧。”
“不。我要跟你说,纪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