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贺之缨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严肃,甚至有几威胁的意味。
“我猜的,没想到你承认了。”罗子蕴无所谓地笑笑。
“不过是看在陈马义的面子上。”他声音冷冷地,“我信任的是陈马义,不是你。你究竟怎么知道的?”
罗子蕴被他这严刑逼供的气势给激到了:“这算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我是犯人怎么的?要你审问?”
“这件事厉国许诺过董国,不对外声张,当称国家机密,你非朝中官员,如何得知?”
罗子蕴更不服气,反驳道:“据我所知贺大人是三年前入的仕吧?两国和平是十七年前的事,那大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贺之缨竟一时噎住了,他将话在脑子徘徊了一遍,道,“我既入朝为官,有些事就是原本不知,也会知道。你又是从何得知?”
罗子蕴敷衍道:“我也是道听途说,自己也不记得了。”
贺之缨罢笔,看着她的眼睛,厉声道:“你若不说,这名单就别要去了。”
这人是在威胁她?罗子蕴第一次被这样威胁,但是她又不得不要那名单,她咬了咬牙,气道:“贺大人!说话要算数,先前答应写这名单时,可没这么多条件。”
“我反悔了。”他面无表情地答。
天!这个人居然连反悔都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我真的不记得,真的。”罗子蕴气势大减,语气也弱了不少,“那是我小时候的事,很模糊,我也记不清说话人的脸。”
“你可记得是哪一年?”
“四五岁的样子。”
贺之缨垂眸沉思,他听说的朝中大事也不多,十二年前的话……
罗子蕴问:“你知道什么?”
贺之缨道:“说话人是不是穿着绿色的裙子?”
“你怎么知道?”罗子蕴又一次被惊到,今天这番谈话她真是收获太多了。
“你如果进过宫,就应该知道,大多数宫女都穿的绿色裙子。”
确实!她前几日入宫时,也算见了一些宫女,也确实都穿着浅绿色的裙子。
“当时那种环境之下,官员是不会说出去这件事的,那么大概率这件事就是你从宫女那听来的。”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在宫里待过?”
“也许。我不能确定。”贺之缨罢了笔,站起来,将写满字的纸递给她,“大致就是这些人,拿去吧。”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
“与我无关。”贺之缨往外走去,道,“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结交的人也是,我相信陈马义,也就相信你。”
罗子蕴跟着他出了门,问:“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
“这不在我的回答范畴内。陈小姐可还有别的事情要问?”
“有,只是不知你知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么问。”罗子蕴发现他好像知道很多,打算把自己心中的疑虑全部讲出来。
也不知为什么,虽然这人态度冷淡,讲话面无表情,做事也不客气,但就是给她一种很可靠的感觉。而且这宅院里四下无人,说话也不怕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