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文漪这才有些扭捏的站起来，跟着厉宜年走出去了。罗子蕴也站起来，跟着往外走。纪沛川就坐在那，看着他们。看着罗子蕴。

如果和亲娶的不是她……倒也没偏离原来的计划……但是他确实不大喜欢厉文漪这样扭捏性子的小女子。

出了府门，罗子蕴便叫住厉宜年：“厉宜年，这人情你可欠下了，人我帮你见了，没说服不关我的事。”

厉宜年笑道：“我厉宜年，说话算话。哪日皇姐要我帮忙，来府上找我便是。”

罗子蕴点了一下头，便往回走去了。这才走了不过两步，便听有人叫住她：“佳蕴公主稍等，公子准备了轿子。”

罗子蕴回身，好像是刚才那个送茶水的叫天冬的婢女。厉宜年见状，便道：“那臣弟就不送了。”说罢带着厉文漪要走开。厉文漪还想问些什么，被厉宜年打住，强行带走了。

罗子蕴没想到这一茬，问道：“轿子何在？”

天冬道：“是公子说，还要再与公主闲谈几句。”

罗子蕴不多言，直接走了进去。

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能跟她谈。

进了门，纪沛川还坐在刚才的椅子上，见她进来，温和地笑笑。

“天冬，你先出去吧。”

天冬退下，罗子蕴也坐在刚才的椅子上，双手放在两扶手上，姿势颇为闲散：“公子要谈什么？”

“叙叙旧。”纪沛川放下手中的茶杯，“公主就没什么想问的？”

“有。”罗子蕴故作沉思状，“可在这里，我不好说实话。”她很想知道他怎么做到自由出入宫门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宫里面，哪里都隔墙有耳。

纪沛川道：“质子府里没有听墙角的，公主大可放心。”

“哎——话别说得绝对了。”

罗子蕴讲话的语气开始随意起来，她觉得，跟他说话就是有一种可靠感，一是因为他是董国人，她不担心她说的什么话他会告诉厉帝，这于他毫无意义；二是他们先前就于宫外偶遇认识，勉勉强强算半个朋友，虽然从头到尾她都在怀疑他的身份，不过现在他身份揭了底，她也就不觉得他于她而言有什么威胁。

她不喜欢说话遮遮掩掩，含沙射影的，对于她的下人，那些暗着偷听报信的，她会明着严惩。立威之言，她也是放在台面上去讲。

穆家人的身份很好用，但是厉帝还是不信任她，她知道。不然她不会经常发现听墙角的下人。

“公主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还是直说。”纪沛川道，“联姻一事，我已有耳闻，方才是卖四公主一个面子，才将话说得好听些。”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说的没错，联姻已定，厉帝之意已决，这是他亲口与我说的。但是和亲之人……却不一定是四公主。四公主担忧之事，实属多余。”

“不是她，难道是我吗？”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