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中,功法典籍乃是一门之秘,门中弟子,即便如杜英章这等天骄,也不可将宗门内的功法外传,否则门派得知,必定重惩。
实则他此刻又岂会畏惧宗门惩罚?但作为门派弟子,却是能恪守门规,只传自家得来的法门。
姜离上学之时,教书先生常教礼仪,其言那些学识渊博的大儒,收徒授业十分苛刻,倘若真要收徒,必定开典礼,邀亲友,徒弟行拜师大礼,昭示众人。
如今杜英章要传姜离修真之法,便如授业恩师,姜离即行大礼,郑重道:“弟子姜离,拜谢恩师赐法!”
杜英章未有言语,将手伸出,手掌微微向上一托。
姜离原本伏着身子,却感觉胸前有一股莫名之力,将自己托了起来,抬头一看,见杜英章将手收回,脸上挂着苦笑之色,微微摇头道:“我本尊已死,此刻不过一缕苟且残魂,如何做得你师父。你我有缘相遇,我观你年纪尚小,并非凶狠之人,你既有修炼灵根,我传你一门功法,也不负此段机缘。”
姜离闻言,心中有些失意,他猜测杜杜英章初见他之时定,定已明了他的资质,欲授《三清神雷祭御五行真法》,可他却犹如不决,杜英章或许对此也是大失所望。
“不论如何,前辈授法之恩,姜离没齿难忘。”姜离言罢,磕了三个响头。
杜英章这次却并未阻止,以他昔日之姿,今日又传授姜离功法,助他踏上修真之途,虽不能收他为徒,这三个响头也当得。
姜离礼毕,低头想了一会,欲言又止,看去有些为难的样子。
杜英章知其似有言语,问道:“你可是有话要说?英雄顶天立地于世,有何不可言,不妨讲出来。”
“晚辈请问,若是前辈如我一般,是否会修炼《三清神雷祭御五行真法》?”
“此刻之我,非当时之我。以我今时来讲,若有此机缘,必定不肯错过”。
姜离闻言思量许久,终是下定决心,沉声道:“晚辈愿修雷御五行之法,还请前辈赐法!”
杜英章看着姜离许久,脸上露出笑容,言道:“我初见你之时,也感叹你灵根之奇,这《三清神雷祭御五行真法》于你来说,无异于天大机缘。你若不修此法,我实则不愿你以五灵根修道,徒作无奈之争。”
“纵然这《三清神雷祭御五行真法》未曾有人修炼过,也不知其详解,但机缘之妙就在于此,如我辈修士一般,何人有把握寻得长生?即便凶险万分,只要有一线可能,也只得以性命相博。此法你修与不修,于我而言并未有半分牵扯,你若借此修炼有成,是你自家机缘;你若不修此法,我至多只叹一声可惜。”
“你既要踏上修真之途,有些事情,我也与你说上一说。”
姜离闻言,知晓杜英章下面要与自己说的话必定非常重要,正襟危坐,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一个字。
能听如此大能讲道,足以让其他修士不惜一切代价争取。
杜英章先是讲修真界的一些常识,又结合自身经历,谈了一些修炼心得,还有在修真界行走需要注意之事。
姜离甚是用心,却是听得云里雾里,难得其中真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英章停下话语,姜离却还在思索。
杜英章在姜离眉心一点,姜离立刻转醒过来。
“你既要修炼《三清神雷祭御五行真法》,我便传你每脉一篇功法,这六功一法,你可先行记下。”
杜英章便将功法口诀传与姜离,姜离反复默念,又背给杜英章查验,生怕记错了。
“常人修炼一脉尚且困难,你需修炼六功一法,更为艰难,日后修炼,却是要靠你自家努力了。”
“前辈此话何意,莫不是不愿指点晚辈了?”姜离有些紧张,修炼之事若有杜英章这等大能从旁指点,必定事半功倍。
“杜某这缕残魂,已历万年之久,虽有镇魂玉护持,这万年间苏醒多次,皆有消耗,今次这般,怕无力再支撑下去了。”
姜离定睛看去,杜英章的身躯却是比初见之时又淡了几分,未曾想才得杜英章传法,得此大恩无以为报,却要就此分别,姜离心中难过,露珠不禁在眼眶中打转。
杜英章见此,笑道:“你我今日相遇,便是一场缘分,在我逝去之际,传你道法,引你入道,你既已下定决心,虽然今后难料凶吉如何,也总胜过凡人虚度百年。”
“我等修道之士,也早已见惯了生死,你不必难过。望你日后修道,不忘初心。”
姜离郑重说道:“晚辈必定恪守本心,以求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