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白彻提着一袋东西进门,下午的事像没发生过一般。
房内,林曈把头微微低着,半点反应也没有。
“我问你饿了吗?”白彻把袋子放到桌上,蹲在林曈面前,抓住她的膝盖摇了摇,“吃饭。”
林曈依旧一动不动。
白彻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白粥,拆开盒子舀了一勺。“喝点粥,你一天没吃饭了。”
林曈嘴唇动也不动,像失去意识,灵魂出窍。
“不想喝粥?”白彻自顾自地解读她的想法,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碗面,“那吃点面吧,你不是喜欢吃面吗?”
白彻这次买的是捞面,他把酱料倒在面上,用筷子不紧不慢地搅来搅去,上起下落,空气中慢慢浮起酱香味。
面送到了林曈唇边,酱料沾到了她的下唇,又接着往里送了点。无奈林曈牙关紧闭,面就是送不进去。
白彻尝试了好一会儿,把酱料沾到了林曈的下巴上,还是没有让她吃到半口。
白彻啪地放下一次性碗筷,“行,你不吃饭,我亲自往你的血管里注射生理盐水,一次一剂,现在你还可以选。”
林曈快要维持不住面部表情,但她把脸部肌肉绷紧,她知道,自己不作反应,一定会有好戏看。
白彻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仍没有妥协的意思,闭上眼,再次睁开。声线冷硬,“你再不说话,我默认你自愿打针。”
语毕,白彻起身拿一瓶水,拧开瓶口,走到林曈面前,一手捏住她的后颚位置,一手把水往她的口里倒。
林曈终于被迫给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反应,尽管有所防备,她仍被猛然冲入口腔的水呛到,但是白彻没有松开钳制她的手,因此在嘴部不能张合的情况下,林曈吞了好几大口。
半瓶水见了空,其中有一半洒在了林曈刚换不久的衣服上,有一些就沾落在白彻的衣袖上,湿了一小块。
白彻见差不多了就松开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征服感。
不知道是不是白彻故意使力,林曈被掐得脸颊肌肉发酸,嘴里还留着大半口的水。下一秒,她便朝着白彻的方向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林曈用咳嗽拼命缓解着喉咙的不适感,咳得弯下了身子。
白彻长大以来还没被人用水泼过一点,更何况现在的境况。他的眉头快要拧到了一起,他撕出一块抽纸,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睁眼刚要动作,却听林曈笑了起来。
“哈、哈哈....”林曈的语气十分轻蔑,“你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好笑。”
白彻一愣,看着那黑色的遮眼布,马上恢复了优雅的姿态。“你如果不吃饭,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吃。”
林曈继续笑着,白彻试图透过绸布去看她的眼睛是否有笑意,只觉她的唇角翘起,不知道是不是在真正地笑。
“不如我再帮你改一下这句话,如果我不顺从你,你有的是办法修理我,是吗?”
白彻连续抽出几张纸巾,覆在林曈沾湿的衣领口上,手掌按下去。“逞一时口舌之快帮不了你,你要清楚现在谁站在高位,谁站在低位。”
林曈感受到自己的颈动脉被压着,十秒也不见白彻松开,有些呼吸困难。但她仍勉强发声,“你现在这样,证明还是有点用处的,还是你不喜欢别人忤逆你?”
白彻保持低头的姿势望着她因缺氧而发红的脖颈和脸颊,觉得比平常的林曈要好看许多。失神片刻后,他竟有些略带不舍地松开了手。
林曈大口呼吸着,嘴里呢喃着“有病”。
白彻的手伸到她耳后,解放了她的视线。刺晃晃的日光直照进她的眼里,惹得她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
白彻给了她适应的时间,随后凉凉道:“看着我。”
林曈暗骂一声,而后毫不畏惧地直直对上他的双眼。
“你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白彻的手看似轻柔地抚上她的鬓角处,但那四指如针般插入她的发间,牢牢固住她的皮肉,让林曈发痛。“可惜你不知道,可惜你不听我的话。不能听我的话吗?”
林曈望着他诡异的眼神,皱眉道:“放开你的手。”
白彻竟然马上松开了手,并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呵呵,真够强硬的。不过没关系,我都喜欢。”
白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林曈被他盯得发慌,撇开了头。半晌,白彻终于走开,拿了那碗面,“快把这个吃掉,不要再闹绝食。”
“绝食?”林曈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我?为了你?闹绝食?”
白彻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随后道:“不是就好。”
林曈看着伸过来的一筷子面,动了动手;“你把这个弄开,我自己吃。”
白彻收回筷子,“你又想做什么?”
林曈手掌摊开,“你把我绑太久,再不活动,我的手离截肢就不远了。”
白彻看着她的手,若有所思,片刻后道:“别担心,我每天给你按摩。”
林曈也知道没有机会,便作罢,同时脑中自动过滤“按摩”二字,现在白彻不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在意,除非关乎她的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