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曈坐在床上,百无聊赖。
只是晒了半小时的太阳,就被白彻拉回床边。
白彻难以忽视林曈直盯着自己的眼神,他抬头,“要看电视吗?”
林曈看着他不说话,白彻从那眼里竟分辨出一丝幽怨,他于是把遥控器拿出来打开开机键。
“看一会电视吧。”白彻调到财经频道,回头望林曈,她仍是看着自己不说话。
白彻被那眼神盯得有些心虚,他移开眼,径直走回座位上办公。新闻播送字正腔圆,像一支催眠曲一遍遍重复,引人入眠。
被子涌动带出一阵风,白彻望床上,林曈重又躺下了。他没有说话,抿嘴望了床上一阵,便继续低头工作。
新闻开始滚动播报,配合人物采访,倒变得不那么催眠。
白彻一上午都和林曈待在一个房间里,林曈一直躺到午饭时分,白彻端来餐盘她才慢吞吞起床。
吃完饭,林曈喝下中药,快速接过水杯猛灌几口,便又继续躺下。
白彻把筷子放下,“吃完饭不要马上睡觉。”
林曈照旧不听他的。白彻见她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忍不住道:“有这么困吗。”
林曈睁开双眸冷淡地望他一眼,复又闭上。
“.....”白彻想起魏医生回复的短信,“医生说针灸后出现失眠是正常现象,你也有大量的时间休息,所以不用担心。”
林曈听见后半句就再次睁开眼睛,这次她的眼神冷冽不少。林曈终于开口,“那我希望我额外浪费一大把时间休息的时候你不要在我面前晃荡。”
白彻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触到林曈的痛点,他摸了摸鼻子,“好吧,你好好休息。”
白彻离开房间,林曈再也没有闭上过眼睛。电视还在开着,重复播放早上的新闻。
下午六点,白彻才进房间。林曈背对他盘腿面朝阳台,夕阳余晖淡淡洒落于地。
白彻放下餐盘,林曈侧头回望,几秒后才转过身子来吃饭。
林曈很快把粥喝完,白彻以为她又要躺下,她却道:“我要洗澡。”
白彻将她的链子调长,林曈缓慢地步进浴室,在白彻眼里,她的步子看起来像一个垂暮的老人那样慢。
林曈在浴室里待了足足四十分钟,白彻以为她在洗头,但林曈出来时,头发却是干的。
白彻见林曈又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过来,他便不再过问。林曈走到床边,没有立马坐下,而是低头对坐着的白彻道:“我想运动。”
“什么?”白彻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想在房里运动,或者出去阳台呼吸新鲜空气。”林曈异常耐心地解释说明。
白彻听懂她的话了,他稍稍思考一会,眼神落在松垮的锁链上,“你可以在房间里进行温和的运动。”
林曈争驳,“为什么不能去阳台?”
白彻抬头,“因为我不喜欢。”
“因为我上次从阳台跳下去?”林曈继续问。
白彻站起来,准备将链子调短一半,“是,但不全是。”
林曈“咔”一声将链子往自己的方向扯,白彻动作一滞,他回头与林曈对望,见林曈不甘地瞪着自己。
“放手。”白彻声线沉下来,“你会听话的,对不对?”
两人僵持了一阵,最终林曈放手,白彻将链子调短。
“我可以不去阳台,”林曈仍试图和他商议,“只要我能在房里自由活动就够了。”
白彻锁上指纹锁,“‘自由活动’对你我来说都太危险了。”
“我保证,”林曈不依不饶,“我保证,不会有别的事发生。”
白彻把手从床板后伸出来,坐定在椅子上扬了扬下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