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之声响起,愈演愈烈。
那申屠钧则是如遭雷劈一般,神色难看,侧目看向魏禅机,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这篝火宴会之上发难可是他们商议好的决策,若是苏遇白无法写出诗词,他们定然要趁机好好嘲讽一番,现在却是没想到情况与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苏遇白一首诗居然引得皇上如此称赞,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了。
“皇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番传世佳作,能不能给我们这些臣子也是鉴赏一番,也好满足我们心中的好奇。”
满头白发的国子监祭酒杨天钟神色认真的道。
宣武皇帝笑了笑,说道:“这首诗朕要亲自读给你们听。”
言语一出,在座的所有人神色惊变,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苏遇白,这个一直被神都引以笑谈的谈资到底是写出了一首什么样的诗,居然让皇上如此的重视。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铁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王庭终不还。”
宣武皇帝缓步走出几句,似乎在酝酿情绪,然后一步一句,连续走出四步,抑扬顿挫的诵出了整首诗,一股决绝的豪迈之气从他的胸腔生出。
众人皆是陷入到沉默之中,仔细的琢磨着整首诗。
“这首诗绝对是传世佳作啊。”
这位满头白发的国子监祭酒神色激动,欣喜异常,目光看向苏遇白,如同久旱逢甘霖。
大乾以武立国,人人皆是崇尚武力,文人地位便是十分尴尬,朝堂之上,文臣晋升之途很艰,许多加官进爵的臣子都是走的军功路子,如今大乾三公四侯六大将,无一不是能征善战的武将;江湖之中,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几乎是任人宰割,故此背上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名声。
杨天钟这位国子监祭曾经眼睁睁的看着许多文才斐然的读书人为了心中的满腔报复而参军,满腹经纶,治国之策白白浪费,到头来马革裹尸,死于籍籍无名,心中十分心痛,却又是无可奈何啊!
此时此刻——
杨天钟通过这首诗清楚的看到了苏遇白的文采,心中很是火热,若是苏遇白能够进入国子监,依照着破军侯的声势,定然可以抬高国子监的地位,给天下文人未尝也不是一种表率,说不准就此可以给天下人开一条通道。
尽管知晓苏遇白在神都之中声名狼藉,可谓是众人喘之以鼻,十分不喜,可是此刻杨天钟心中却是十分坚定,你们不稀罕这苏遇白,老夫稀罕,我要好好的培养出一个文学大家来,为天下文人做个表率。
宣武皇帝的称赞众人也许有些怀疑,可是这位学富五车,誉满天下的国子监祭酒的也是如此称赞,再也是没有人质疑,众人终于是反应过来,连连向称赞,看向苏遇白的目光也是多了几份异色。
感受着一道道目光,苏遇白心中有发虚,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临时起意借用改编这一首诗本就是誉满天下,如此反应也是早有预料,可是众人的称赞终究还是受之有愧。
不过也好。
借古人之光,让这些人好好的开一开眼界。
礼部尚书林天哲也是仔细的琢磨着这一首诗,心中也是十分震惊,他的父亲林府的老爷子乃是国子监的博士,文学造诣自然不用多说,他的三个儿子自小跟随着老爷子学习,名满神都,被称赞为林府三杰,在这篝火宴会之上自然也是大放异彩,他也是很是自豪,可是现在仔细琢磨下来,自己儿子写的诗根本无法与这首诗相提并论,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个败家子难道真的有些本事?”
林天哲的心中不由的有些犯嘀咕。
申屠钧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阴晴不定,此刻他只觉的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烧着,后悔不已。
一向颇有心机的魏禅机对着申屠钧使出眼色,附和着众人称赞苏遇白。
苏遇白站立在原地,面对着众人的称赞,宠辱不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返回到坐席之上。
“少爷,牛-【逼】。”
老黑不着痕迹的举起大拇指,出声道。
苏遇白笑了笑,却是道:“这下我们可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