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自有深意。
一瞬间,这名在侯府之中上下左右逢源的胡大管事神色顿时惊变,在这白雪飘飞,寒风扑面季节之中,居然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叠放在身前的双手变得十分的不安。
这侯府的大管事可是一个肥差,上到各个院子的采买置办,下到府中丫鬟下人的工钱,都是由他掌管,别的姑且不论,就是每年冬季这炭火钱都是一笔十分可观的收入,不然他那有能力这寸土寸金的神都之中购买院落,背着那家中的悍妻养小妾,他一族的兄弟姐妹那个见了他不是哈巴哈巴,恭维不已,当然好处不仅仅如此,如今这破军侯府权势正盛,连带着他这个大管事也是有了几分份量,到了外面别人见他也是客客气气。
若是他失去了个差事,这名早已是习惯了享福的胡大管事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丢了差事,那不去银子,恐怕不仅是家中的妻子饶不了他,就是金屋藏娇养的娇滴滴美人也有可能提着菜刀根他拼命。
“少爷,您有什么言语尽管言语吩咐便是,老奴一定遵从,可千万不要如此折煞老奴,我这心可是颤的厉害。”
胡卫国的语气明显的软了不少。
苏遇白神色平静的道:“我想知道那浮曲阁每月的例钱是否全数给够,下人们伺候的是否懂规矩?冬天这浮曲阁有没有照例添置新衣?”
面对着苏遇白抛出的一连串问题,这位胡大管事顿时变得局促不安,竟然下意识的去擦汗。
“这……”
胡卫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侯府几位姨娘之中,要数浮曲阁的段姨娘最为贤淑,善解人意,也从不为难下人们,可是她的是的滇国人,在这大乾无根无基,犹如是浮萍一般,再加上那段姨娘向来不争不语,刚开始下人们还念得她的几份好,可是时间一长,却是学会看人下菜,愈发的不懂规矩来。
当然,胡大管事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他也是对浮曲阁楼落井下石,克扣例钱,这几年来也是不少的一笔数目,刚开始还提心吊胆,到后来见到没有什么事发的迹象,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克扣的也是愈发的厉害,却是没想到这件事情毫无征兆被苏遇白点了出来。
“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苏遇白出声反问道。
胡大管事变得仓促不安,身躯颤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
。
“也罢,我也不为难你,三日之后你再来回答我,记住一定要我满意。”
苏遇白语气平静的道。
胡大管事顿时如释重负,暗自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汗水,说道:“请少爷放心,三日之后我定然会让您满意。”
“你可以走了。”
苏遇白转身进去屋中。
胡大管事终于是站直了身躯,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出几步,身躯不由打了一个冷颤,此刻他才是发觉不知何时衣背已经完全湿透了。
……
……
“三哥,谢谢你,这侯府之中救数这胡大管事最恶心,许多人下人在私底下都是将他胡二狗。”
苏遇锋神色有些恼怒的道。
苏遇白笑着道:“犯不着与这样的人置气。”
苏遇锋点点头,神色理所当然的道:“这是当然,不过终归还是难免有些愤慨。”
苏遇白道:“任何人都会愤慨,不过你要记住,在愤慨的时候的千万不可失去理智。”
苏遇锋道:“三哥指点的是。”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苏遇锋对着苏遇白行礼道:“今日听得三哥一席话让我很是受益,今日我便是先离去了,它日再来叨扰。。”
“好。”
苏遇白起身道。
——
送走了苏遇锋,天地之间顿时飘起了鹅毛大雪,天地之间顿时陷入到苍茫一片之中。
此情此情。
苏遇白想到了母亲笔札之中描写的大雪之景,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份期待之意。
“老黑……老黑……”苏遇白出声道。
在后院之中练拳的老黑闻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