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带了三万士兵,乾国边境才几千兵力,怎么会不敌!”韩公子毕竟是年轻人,对战事的了解也多,“他分明是要我们岑州百姓刺探情况,给他秦家军吸引敌情。”
乾国攻打北卫一事着实让云笺吃惊,乾国对北卫一直虎视眈眈,这个云笺也曾听爹爹讲起过,当年乾国攻打北卫,若不是慕家军排除万难横扫千军,乾国也不会伤了元气。
这几年来,乾国一直盯着北卫,尤其是岑州这块地方,莫非趁着岑州这段时间瘟疫肆虐,复又来攻打?
两人对视一眼,此事虽不是他们能左右,但是两人同样想到了琳琅阁。
“太守大人对此事都不管吗?”云笺记得方太守,年幼时她还见过,虽然现在印象不深,但她对太守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就是连爹爹也偶尔夸过他。
韩老伯叹息:“秦大人来了,太守大人怎么能逾越呢?”
也是,秦枫官居一品武将,区区一个太守他何曾会放在眼里。
“爹,儿子先走一步,你莫要担心,”若以久夜的说法,韩福川已经是回光返照,“等......天下太平了,记得告诉儿子......”
“福川——”老伯大喊,声嘶力竭,儿子的手垂在他身边,毫无气息的睡在他眼前,“我的儿子啊——”
云笺转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泪。
秦枫招兵,可是岑州瘟疫肆虐,所剩壮丁本就不多,而有钱人当然可以塞了钱混过去,只是可怜了这些穷苦百姓。
人数不够,所以连韩老伯这样的人也被盯上吧,可是福川这么孝顺,怎么会允许自己年迈爹爹被抓去上战场!
“师父,我要见秦枫!”擦干泪,云笺态度决绝。
从未有过的威慑从这个柔弱的女子身上闪烁,很久以后归梧才回味过来,这个拥有着令天下臣服的女子在此时已经慢慢的显露出她胜于王者的气息。
“不行!”归梧怎会让云笺一人去对抗秦枫,“莫说你,就连你爹也不能与之抗衡,你又有什么办法?”
云笺有些颓然,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在画临时还能以太傅之女在帝都立足,现在她只是归梧的徒弟而已。
然而她不甘心:“我不信他秦枫还能只手遮天!”
归梧也没想泼冷水,不过事实摆在那儿:“别忘了你的命是怎么来的。”
这个时候谁会要太傅千金的命,除了宫里那些肮脏的斗争,他也想不明白,不过事情过去有些天了,他该想明白的也明白了,除非外面有人帮衬,宫里那些人的手又怎会伸得如此长。
毕竟抛却身份,她什么都不是。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先解决瘟疫。”归梧提点,这才是他们来此的初衷。
云笺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拾起药篓:“师父,是归云鲁莽了,我这就和几位大哥去采药。”
医馆的伙计都是这个小镇上淳朴的人家,他们见云笺长得漂亮又温和,所以很喜欢跟她讲话,也是他们不同的玩笑让沉浸在悲恸中的云笺慢慢的放开了心。
几人说笑间进入了山间小道,而山的那头也有两群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