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对萧长焱不咸不淡,反倒对宋缺观感极佳,她不反对,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
卫朝宗不得不承认,宋缺是个人才,一把黑鞘长刀随意的背在身后,尽显高手风范。皮囊更是生得没话说,做鸭都能发财。撇开出身不说,他竟然还是个文艺青年,对诗词歌赋、舞乐样样精通,就如同卫朝宗对十八般武艺一样弓马娴熟。
一路上,宋缺和薛涛一人在马上,一人在车内聊得火热。
薛涛也会拉上他和凤东篱参与进来,师徒俩一个德行,语不惊人死不休,偶尔惊艳一把,把两人震住。
离昊阳越来越远,又有了宋缺这个护花使者,路上倒也太平,连剪径蟊贼都没遇上一个。
三日后,抵达大河南岸的弘农郡。
秋高气爽,景色宜人,有保镖,有比床还大的马车,打野战的最佳时机。可惜人有点多。卫朝宗伸手在马屁股一弹,暗骂道:KAO!人家那你当朋友,你想什么呢?
宋缺确实有本钱,英俊无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眼神不时流露出对生命的热忱,对天地万物的敬畏。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夺人的气质,难怪薛第一和他腻歪。
卫朝宗对他没有敌意,只有少许醋意,像薛第一这种天下名器,确实应该天下人共赏,至于最终花落谁家,操那份心干什么?
“真羡慕宋兄,一个人白马江湖逍遥快活,左手杀人刀右手小蛮腰。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机会去江湖上浪了。”
宋缺笑道:“没什么好羡慕的,刀口舔血快意恩仇那是纯粹武夫的追求,宋某游历江湖是想籍此磨砺刀道与心智,江湖争雄于我并没有太大兴趣。”
卫朝宗好奇道:“那宋兄对什么感兴趣?”
宋缺放眼前方,函谷关隐隐可见,“这世上美好的事务很多,但真正能让宋某感兴趣的不多,除刀道外,便是这大好河山。”
雄镇恶双眉一蹙,似是有所悟。
卫朝宗听得心中一怔,鸿鹄之志这就是?我只有一个小梦想,昊阳城是回不去了,做一个有花不完银子的田舍翁就满足了,逛逛勾栏听听曲,推推牌九泡泡妞,最后再娶上几房媳妇,写一本回忆录给人生画上句号,这辈子就值了。
“比起宋兄的鸿鹄之志,小弟就俗多了。”
马车内,凤东篱闭目假寐。
薛涛手捧书卷,车外两人说话却一字不漏的收入耳中。
寄奴习惯性的撇嘴嘀咕道:“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薛涛美目扫来,淡然笑道:“你这丫头为什么总是看人家不顺眼?”
寄奴看了眼对面还在“睡”的凤东篱,“小姐啊,你不觉得他就是一个无赖吗?”
薛涛放下手中书卷,“无赖分很多种,总好过道貌岸然的满肚子男盗女娼。不是每个人都必须替别人活着,卫公子身上最大的优点是他活得真实,就这一点来说,东篱先生都自愧不如,先生觉得呢?”
凤东篱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还是你最懂那个无赖货,我就说了他是你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