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千两?是不是太便宜了些?我认账,你有本事就来收好了。”
接下来唐弃疾说一句话差点让他噎住,“你用剑把自己抹了,你的烂命我懒得要了。”
夫轻候不气反笑道:“欠债还钱欠命还命,你这样不讲诚信让我很为难,我只能找你亲人去讨了。”
唐弃疾手中刀翻转,“这么多废话!动手吧!”
夫轻候眼中闪过讥色,他原本就不是喜欢废话的人。
剑光爆起。
唐弃疾退无可退,身子一躬,先撞在墙壁上,接着滚石般冲向剑光。手中菜刀毫无花假一刀劈出。
一分一合,他再次被震回原地,左手臂上多了一道剑痕。
夫轻候没有趁势出手,而是略带着不屑和惋惜的看着他。
唐弃疾看也不看受伤的手臂,身体突然猫下,把整个后背露出来,菜刀疾劈夫轻候下阴。
他知道自己绝非夫轻候的对手,这里是内教坊伎司,夫轻候不管是谁的人,也绝不敢闹出大动静,在众人眼皮底下杀人。
只要出了房间,他就有生机。
夫轻候剑尖点在菜刀背上,剑柄回转轻敲,击向唐弃疾背脊。只要被击中,唐弃疾只有趴下的命。
唐弃疾菜刀荡开,再斜斜往上一撩,同时身体微微一侧,以肩背硬捱一记。
夫轻候旋身避开菜刀,手腕下沉。
唐弃疾终于把他逼离房门,肩上传来骨碎的声音,伴着一阵巨大的疼痛感。
夫轻候没想到唐弃疾没有趴下,反而趁机猫似的窜出了房间。
等他追出去,唐弃疾已经跑出了两丈远,口中一阵夜枭般嚎叫,“嗷!杀人啦!太子杀人灭口!”
夫轻候心中杀机浓烈,手中长剑如离弦箭般往他后背激射。
唐弃疾看也不看,反手一刀,“铛”的一声,反震之下整个人加速前抢,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伎司中人被惊动,相邻房间门窗被推开。
唐弃疾避开林木阴暗处,往有灯光的地方放脚狂奔。
夫轻候借着夜色和树木遮掩,鬼魅般不疾不徐的吊在他身后。
大门处有哨卫,不能走,一旦被他们拦住,跟落到夫轻候手上没什么分别,早晚是个死。
唐弃疾跑往宜春楼方向,己字楼紧挨着外面一条巷子,翻过教坊高墙就能到街上。
夫轻候猜到唐弃疾的目的了,随手扯出一条黑巾蒙在脸上,足尖一点,身形立马加速,一掠数丈,拉近与唐弃疾的距离。
到了己字楼,唐弃疾出乎意料的直奔向楼内。
夫轻候放慢脚步,忽的一个闪身窜上己字楼旁一株大树上。
唐弃疾奔上二楼,看准一间房,长刀一挥直接断开门栓,推门钻了进去。
“谁呀?”一个女声在漆黑的房中响起。
唐弃疾也不答话,迅速闪到窗前,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窗外是一株大树,借力树丫,他再往前一弹,轻松地越过高墙。
到了墙外小巷,唐弃疾再往西大街方向一路狂奔。
夫轻候足尖点在教坊院墙上,看着变成一个小点的唐弃疾,一声冷哼,腾身而起。
已是亥正了,宵禁后,街上空无一人。
伊水就在前面,衣袂带风的声音越来越近,唐弃疾深吸一口气,在车道处纵身一跃,越过近两丈宽的行人道,“噗通”一声,一头扎进伊水。
水花溅起,夫轻候刚好赶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