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妃芜离开华清宫后,不愿回到自己的住所,叫侍从们都离开后,一个人在皇宫里徘徊。
最后无力的蹲在一个角落抱头不语。
正逢闻人轻下了早朝,余光瞥见一个身穿墨绿色广袖裙的娇小身影低头蹲着不知在干什么。
好奇心驱使他靠近,突然阴影遮住了阳光,权妃芜抬头望去。
“公主?”
“恩?你是?”
闻人轻忍不住轻笑,这个公主看来是不认得自己了,沉思了一番,如潺潺流水的声音袭来;“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在下青山。”
权妃芜这才恍然大悟,记起了眼前人是那国侯公的儿子,当初自己那这诗调戏了他一番,如今倒是还回来了。
收起了情绪,直直起身,语气略显不耐烦:“抱歉,你挡本公主的道了,麻烦让开。”
“呵~”闻人轻笑了出来。权妃芜一脸嫌弃的瞅着他:“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闻人轻见此人和吃了炸药似的,倒也不在意,缓缓开口:“公主心情好点了吗?”
权妃芜一愣,才发觉此人居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用这样一种方法转移了心情,顿时泄了气,不知该回答什么,最后只能愤愤地说:“神经病!”
说完抬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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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风轩、清菀
阿紫急急忙忙从外面赶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长歌...长歌姑...长歌姑娘~”
“你先喘口气,喝口水再说。”莫长歌不紧不慢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
阿紫赶忙喝了口,拍了拍胸脯:“宫里传来消息,大皇子病逝了。”
莫长歌低头抿了口茶,目光幽幽:“病逝?”
“对啊。”阿紫点了点头,就瞧见她视线朝远处望去,自顾自地呢喃:“有意思。”
“姑娘?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据奴婢所知,大皇子体格健魄,怎么会?”阿紫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莫长歌听闻一笑,连丫鬟都不相信,其他人又怎会相信,难不成这万庆帝知道真相所以......
“长歌姑娘,您有没有听奴婢的话。”阿紫见她也不理自己,幽怨的眼神喷薄出来。
莫长歌抬眸轻笑:“阿紫,帝王家的事不是尔等能谈论的,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奴婢知道了。”
阿紫连忙递手,莫长歌轻轻搭上去,穿过长廊去了正堂,一路上只见下人忙上忙下,井然有序在挂白布。
远远就瞧见一人红衣不羁,后背靠在椅子双腿交叉,正低头抿茶,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殿下似乎太过放肆了,皇上下令着白衣,您这不明摆着和他作对?”莫长歌随意一坐,单手撑着头朝他望去。
权瑾闻声放下瓷杯:“歌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欲望满身。”莫长歌收起神色,幽晦的开口。
权瑾自顾摇头,慵懒低沉的声音袭来:“欲望本身。”
“所以,你想说什么?”
“我自认为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想当什么圣人。母亲叫我善良,活在光明之中,可是黑暗早已吞噬了我。”权瑾不禁自嘲道。
莫长歌舔了舔嘴唇,干涩的喉咙滚动:“子曜,累了就歇会。有我陪你。”权瑾眼睫颤了颤,低眸不语。
片刻后他喃喃自语:“枯木逢春。”
“什么?”莫长歌只见他双唇蠕动,却什么也没有听到,
后来她才知道他想表达的是枯木逢春,他是枯木,她是春。
权瑾沉默不语的回了房,一直站在一旁的韩咨叫住了莫长歌:“长歌姑娘,主子该换药了,只是属下实在不敢~”
“我知道了,我来吧。”莫长歌随后叫小香拿来药膏,只身前往。权瑾前脚刚进屋,她后脚就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