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目深沉:“哀家知道你打心眼里喜欢离儿,可是过分的偏爱你也看到了他什么样子。陛下,你可得想清楚这天下需要什么样的太子。”
“母后,您说老十那孩子是不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近日朕看文书有近一半都是劝朕再立太子之事,其中不乏大量对老十的赞美,他当真以为朕愚昧无知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门道?”万庆帝语气略显失望。
“皇帝,有时间关注关注其他皇孙,也许他们心思不一定如表现的那般不堪。”
万庆帝听闻沉思一番,久久不语。太后又意味深长的补充道:“哀家是后宫之人,按理来说不应该掺乎朝堂之事,只是帝王之事向来严肃庄重,不能随意了之。”
“母后,朕知道了。”
太后倏尔想到什么:“瑾儿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几个哥哥虽然有的没有正妻,但也是有家室了,不能再由着他了,哀家看左将军的小女儿就不错,知书达理。”
“朕之前也给他介绍过多家臣子的女儿,他也不买账,连见一面都不行,属实头疼。”万庆帝不是不想,权瑾已经二十八,在他这个年纪平常人家早已娶妻生子,可他执拗地不肯。
“那是你没用对方法,陛下完全可以直接安排见面,不用他同意。”
......
最终万庆帝决定暂缓立太子之事,在朝堂上宣布此时,底下一片哗然,权瑾不为所动,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权封面色下沉与国侯公目光片刻交汇又移开。
此事不了了之,一时再也无人提起。
权以白下了朝堂,故意大声说道:“某人的如意算盘怕是打翻了。”语气尽显得意,外人不知道是谁上书提议立太子,他还能不知道。
“三哥。”四皇子权炎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权以白无奈收回目光,幽幽开口:“老四,你怕什么?”
权瑾拍了拍三皇子的肩膀,嗓音低沉:“三哥,注意行为。”说罢穿过他们径直离开。
权封见状嗤的一声也离开了。权以白瞠目结舌,堂皇的指了指他们:“不是,我就这么遭人嫌弃?”
其他人连回答都没回答他,用行动告知了他答案,纷纷离去。留下他一人原地生气。
转眼第二天,大皇子权离的葬礼如期而至,街道两旁排满人,跪在两旁,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皇陵驶去。一时之间百姓都出来送行,荒凉寂静感铺天盖地袭来。
又过了几天,万籁俱寂。万庆帝在郑氏那过寝,提起权封来:“封儿最近可有来过?”
“没,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儿子大了也不中留啊,小时候那么粘人,长大了倒是成熟了。臣妾倒是没什么,知道上进挺好的,还能帮陛下分担事务。”郑氏体贴又善解人意,柔声细语。
万庆帝欣慰地把郑氏揽入怀中,平和的说道:“也就你会替他说话,替朕着想。”
“妾身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来听听。”
郑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姐姐去世,权瑾他当真不恨陛下您?这太子之位他就没什么想法,臣妾倒不是在意太子是谁,只是希望封儿他们兄妹二人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瑾儿他虽然看似冷血,但也是有血有肉之人,朕相信他不会做出残害兄足之事。再者朕还未想好立太子一事,此事再说吧。爱妃放宽心。”万庆帝安慰她道。
郑氏趴在皇上肩头,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杀意,这九皇子当真把权封当兄弟?她不信。这江山落在谁身上,也不能落在他身上。
她曾经亲眼看见李贵人与九皇子身边的侍卫谈话,过后权离就被众人看见与李贵人苟合,怎么能不叫她起疑心。他若真的估计兄弟情面怎会如此下手。
郑氏嘴角闪过冷笑又收起,随后轻声细语:“陛下,你可要答应臣妾,将来封儿若是犯了什么错,念在你我二人夫妻一场,原谅他年少无知。”
“好好好。”万庆帝早已被美貌所迷惑,连应三声好。
外面夜色深沉,繁星点点,屋内红烛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