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大部队立马就又踏上了行程,翻过了山终于到达了地点,随意交代了几句权瑾等人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权封一个人来到了这陌生的地方,漫天的黄沙,尘土飞扬,一望无际的戈壁,没有一丝生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放眼望去一点儿绿色都没有,看得见的只有遍地狼烟。
不一会儿就被人带去了营帐,常年坚守在这里让每个人的脸上都蜡如灰色,干裂的皮肤。权封无可奈何地忍着,一步步跟在身后。
这里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从未踏入过战场的他突然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满脑子只想着逃离,这种地方究竟要怎么生存下去。
还是后来才得知附近的村庄里的村民一直前来接济士兵。
权封愈发觉得这里不适合自己,他真的就像被遗弃孤立了一般,无依无靠,只有自己一个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晚。
闻人轻回到城内立马就去找自己的妹妹,打算把她接回家。
闻人语看着哥哥着急忙慌的前来,不解的问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我打算把你接回去住。”闻人轻出声解释道。
“这恐怕不合规矩吧,哥哥。”闻人语眼神透露出一丝迷茫,闻人轻摇了摇头,“无碍,十皇子已经答应了。”
闻人语明显意外,“他答应了?”
“恩,放心。”
“那好吧,我收拾收拾东西,哥哥你先在这等会儿。”
闻人轻见状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她收拾完毕,然后一起回了家。国侯公见到他俩一起回来感到诧异,闻人轻解释了一番才清楚。
国侯公也没有责怪,对于女儿能回来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这十皇子也不再身边,闻人语的安全确实成了一个问题,这样也好,日后他人问起就说是十皇子要求的不就好了,反正他人也不敢责问什么。
权瑾回到平曜王府没有急于去青音楼找莫长歌,而是自我平息了一番火气才让阿杜去打听打听。
阿杜从外面回来,气喘吁吁:“今天是长歌姑娘出台表演的日子。”
据他所知,莫长歌已经算是隐居名后了,如今这一出自己恐怕真的气着她了,思前想后决定拉上三哥权以白一起前去。
长歌刚刚从街上买菜回来,就瞧见清欢火急火燎的赶过来:“长歌,九皇子来青音楼了,指明要你上台表演呢。”
她抬眸,眼神有些迷茫,权瑾回来了?够快的,不过来这么一出是做什么,想必应该知道自己今天有事,他居然还有脸面前来,确定不是来摆脸色给她看的?
没等长歌多想就被清欢拉去了大厅。
权瑾坐在台下,神情自得的抿嘴品茶,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
就瞧见台上女子眉目灼灼,容颜清丽脱俗,身姿柔弱,手腕如雪,一席青丝肆意的披在身后,一身白色绫罗让她看起来温婉如水,但偏偏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魅惑无比,整个人说不出的清妩。
长歌此时也平静的打量台下的男子,这才两日未见,怎么依旧意气风发,看样子对他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吗?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那次他在台下,她在台上的画面。
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像其他皇子墨服玄袍,却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说不出的“妖娆”。
她淡淡收回目光,席地而坐,低垂眉睫,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时而琴音低沉呢语,时而激扬高耸,宛如天籁之音,让在场的人沉醉其中。
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缓缓站起。
权瑾默不作声,倒是他身旁的三皇子拍手叫好:“没想到这青音楼还有这种绝世佳人,不愧是头牌,琴艺了得。好!”
“多谢三皇子的夸奖,小女子只是略懂一二,借花献佛罢了。”长歌掩面轻笑,眼底却不达笑意。
“姑娘的琴艺确实不俗,不必如此谦虚。”权瑾放下茶杯,一只手撵着另一只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而如今莫长歌依旧席地而坐,只是表情不再似云淡风轻,反而敛着眉,整个人一副阴郁的样子,说不出的低沉,低垂眉睫,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时而琴音低沉呢语,时而激扬高耸,宛如天籁之音,让在场的人沉醉其中。
其中的冷清与忧伤,权瑾听得一清二楚,真真切切。
权以白在旁边赞叹道:“你这琴艺又见长了,难道是太久没听的原因?”
莫长歌恍若未闻的起身,脸上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毫无温度,“既然看官满意了,那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吧?”
“这?”权以白瞅了瞅莫长歌,又瞧了瞧身边默不作声的权瑾,陷入了两难,他今天首要的任务是让两人和好,但如今这权瑾很是让人无力吐槽,跟块榆木脑袋似的,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急死他算了。
“我有说我满意吗?”过了片刻权瑾低沉的声音袭来,抬眸凝视着莫长歌,莫长歌挑眉直视过去,“九皇子今天是来打架的吗?”
“我从不打女子。”
“是吗?那就好,不知道您那哪不满意?”莫长歌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依旧问出了口。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本来是一手欢快的曲子,怎么你弹出来这么悲伤?”权瑾漫不经心地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莫长歌嘴角一抽,“闲来无聊改编了一下,这样更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你在悲伤什么?”
“反正不是为你。”
权以白在旁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头都大了,这阵仗总感觉下一秒就得动手,头疼的不想管他们两个,但是一想起来之前权瑾的嘱托,他真的何必答应呢,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