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无双师姐你奔波了一个晚上,也赶紧回去歇息一下吧。”
白无双轻叹一声,事情暂不明朗之前,她哪里还有心情休息得了。
白冰玉几乎是一夜没睡,终于挨到邻二在子辰下朝之时,可是他又在一群大臣前赴后拥之下进了养心殿。众人连午膳都没用,一直到了未时才逐个散去。
色阴沉,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的雪,不同于雪域的冷冽,盛京下起雪来,湿凉湿凉的。
这里的雪并不结冰,落下便化成一点沁凉的水,白冰玉与白无双两人一直等在养心殿外,一会功夫发梢便被雪水沾湿。
雪花越变越大,依然是落地即化,地面慢慢变得湿了起来,两个人纷纷都冻得鼻尖红红的,可是却都因为有功力在身,又习惯于雪域的寒冷,而并不大碍。
思德打了一把油纸伞,自养心殿里出来,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个礼道:“二位娘娘,不如我还是与皇上通报一声吧,或者二位娘娘先回去,这气如此不好,若是娘娘们冻坏了身子,老奴可担待不起啊。”
白冰玉望了望养心殿的门,是她特意没有让思德去打扰龙子辰的,没想到她俩在这里一等便等了两个时辰,陆陆续续见到出了一些大臣,算起来里面就还剩赵将军与张献了。
“思德公公,不必通报皇上了,我与白淑妃再等一会,若是皇上忙不完,我与师姐便回去了。”白冰玉道。
白无双轻皱着双眉,看着思德道:“思德公公,都这个时辰了,皇上怎么连午膳都还没用?”
思德:“回娘娘,奴才已提醒过皇上数次,可是皇上一直推不急。”
白无双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道:“皇上不急,你就真的不去传膳吗,皇上日夜操劳,本就脾胃受损,你们这些侍候在身边的人就不能长点心吗?赶紧派冉御膳房拿些可以暖脾胃的饭菜来,若是皇上来不及吃,就先放在炉火上暖着,皇上忙完了,也能第一时间吃上一口热乎的。”
白冰玉看着白无双,心弦撩动,无双师姐才是真正惦念子辰的人啊,可是子辰为什么就不肯多看她一眼呢?
思德看看这个,又看看哪个,心中不由得觉得可惜,若论外貌,两个人各有千秋,不分上下,皇后娘娘不动不闹时便带了一股子清清泠泠得仙气,如同九上飘下来的仙女,但性格上却是透明得让人一看就透,且热烈得如同一团火。
而白淑妃,长相上没得挑,灵灵俏俏得,做起事来却十分大气,聪慧绝顶又看事通透,这两个人比起来,他觉得白淑妃倒更适合做一个皇后。
而且似乎这白淑女是真疼皇上疼到骨子里头,而皇后娘娘对皇上的心气,与白淑妃比起来,却似乎少了什么。
世事弄人,偏偏喜欢自己那个,皇上从不入心,而不喜欢自己的那个,又偏偏疯魔了似的想抓住。
“不如二位娘娘还是先到偏殿中等候吧,看来这雪一时半会的是不会停了。”开始他便建议两位娘娘去偏殿中,只是她们好像实在有心急之事,执意要等在这里。
“好吧!劳烦思德公公了。”也不知道赵将军还要多久能出来,眼看着这气越来越阴沉,这雪看来还会变大一些,白冰玉只好同意先去偏殿等候。
思德又对白无双道:“白淑妃刚才教训的对,奴才这就让人传膳过来,给皇上暖着。”
“恩。”白无双淡淡地答了一句,紧跟在白冰玉后头去了偏殿。
终于又过了一个时辰,龙子辰才终于得了空,听思德皇后与白淑妃在偏殿等他,便立马赶了过来。
龙子辰进来时,思德提着食篮跟在身后,他将食篮里的饭菜全部布在桌子上,道:“二位娘娘在这里等了一,也是滴米未进,所以奴才便差人多传了些饭菜。”
无双道:“公公有心了。”
龙子辰走进来之后,目光只在白无双面上一扫而过,注意力便全部放在了白冰玉的一举一动上。
“玉儿,你等了我这么久,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来听听。”龙子辰问道。
白无双心中微微一窒,虽她一直坚定自己的想法,喜欢一个人,看着他幸福就好,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幸阅,最少还可以留在他的身边,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很卑微,明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别人,可是她却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一生一世一双人,哪个女人不想呢?可是偏偏她爱的这个人,永远都给不了她这样的圆满。
只是每次,看到他的身心全在玉儿的身上,她的心还是会刺痛,会酸涩,会羡慕得皮肉都是疼的。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称朕,两个人如同普通人家里的夫妻一般,这让艳羡得紧。
“皇上,你还是先用膳吧,师妹也都还饿着。”
她知道,只要玉儿还饿着,那他一定会先吃饭的,玉儿在他的心里重过一牵
果然,他二话没便拉着玉儿坐了下来,只是一顿饭吃得三个人各怀心思,昨日白冰玉已向龙子辰问过一次玉山庄的事情,龙子辰估计也猜得到两人为何而来,而白冰玉心急得想知道龙子辰会怎么,只是草草得吃了几口便罢。
而白无双则怀得心思就更多了,平日里龙子辰去无忧阁的时候,她便会立刻找借口离开,进宫这么久,三人还是第一次在一起这样用膳。
她一是忧心玉山庄的事情,二是看着龙子辰旁若无饶往师妹碗里夹着菜,而她虽然是名义上的,但依然做为他的妻妾,他却对她客气的紧,从来都没往她的碗里夹过一箸菜。
她不由得想起那夜龙子辰碎酒后的失控,如果那不是一场梦,他也定是把她当成了师妹了。
喉中的酸涩让她顿感食不下咽,所以虽然是饿了很久的一顿饭,三人却都只是草草吃完了。
等到桌椅才刚刚收拾干净,白冰玉便立刻开口问道:“子辰,你可还记得昨答应派人去帮到玉山庄的分堂问问情况,可有消息了?”
龙子辰看了看白无双,见她也是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便又将目光转向白冰玉,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玉儿,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