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瑕知道父皇母后养过长陵渊一段时间,对长孙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由着他到现在这个年纪还单身,因此,也不敢在母后面前开他的玩笑,只伸手把长陵渊拉了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道:“什么坏话呀?你呀!尽想些有的没的,咱们在说到底什么样的女孩才能入你的眼?你倒是说说看,我认识的人也不少,京都那么多优秀的女孩子,我就不相信,我不能给你找了来,再不济,你二姑姑也可以帮着寻觅寻觅。”
长陵渊闻言,怔了一怔,继而摇头失笑,在座的人,也不知他笑些什么,都愣愣地看着他。
夏侯皇后也不知长孙是个什么心思,于是,皱眉说道:“笑什么呢?好好跟你姑姑说!”
长陵渊依言停了下来,以前陪着她们闹,一是因为某个人还没回国,他也能趁这个机会弄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二也是因着是亲戚又是长辈,不好撕破脸,现下,天时地利刚刚好,只差了人和了,他得把那些有小心思的、闻着味过来凑热闹的以及不怀好意的,都统统掐头去尾地收拾了,省得到时候出来作妖,给自己添乱,是以他的语气前所未有地郑重,“首先,谢谢姑姑们为了我的事操碎了心,可这事急不来,我要选得是终身的伴侣,而不是别人眼里的合适人选,其次,由于我的身份,我也不可能像平常男人一样娶一个搭伙过日子的女人,所以娶妃一事……”他顿了一顿,目光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夏侯皇后身上,“能不能让我这个当事人去做选择呢?”
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无不感受到了来自于长陵渊身上散发出来的未来储君的威严,更是硬生生地将长陵瑕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压没了,此后再也不敢仗着长辈的身份给长陵渊添堵了!
这时,成和帝那边的对弈也告一段落了,正好打破了这边的尴尬局面,夏侯皇后也就顺势起身,吩咐内侍引着女儿、女婿们去休息,又转头对丰绅明珠说道,“溪溪明儿还要上学,你带她回去休息吧!”又看了看,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长孙,“你自己心里有个章程也好,总归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慢慢选吧,不过,也不能太慢了。”
长陵渊扶着她,笑道:“好,您放心,我尽快!”
他这话一说出口,刚走到门口的两对夫妻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这是有人选了?然而不等他们想明白了,长陵渊已经扶着夏侯皇后往内堂去了!
望月照城父女俩与西国大使加林的会晤异常地顺利,还一起共进下午茶了,虽说西国王室没那么多讲究,但是作为东道主的玥国却不能掉以轻心,作为外务省的一把手望月照城自然得坐镇外务省,所以下午结束之后,望月静熹就跟父亲分道扬镳了,她正打算要不要再回去上课,就被一通电话叫到了星光福利院,她是这个福利院的“种子号”义工,负责志愿者工作事项的安排,平常,有什么对接工作都是由她来做。
这里就不得不吐槽一下政府颁布的《公务员法》,玥国《公务员法》规定:公务员家庭每周要去福利院义务劳动两次以上,尤其是官宦世家,还会有定期的公益活动需要参加,像皇室里,夏侯皇后就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名誉主席,太子妃丰绅明珠是全国福利院协会名誉会长等等,像望月静熹母亲凤羽岚就是星光福利院的名誉院长。当然了,那些人自然不会做无本买卖,他们常常会资助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的学业,毕业后进入各行各业,比如像望月照城身边的秘书长时朗,就是当年望月照城的父亲望月伯夷资助过的孩子之一,现在成了望月照城的左膀右臂了。所以说普通民众眼里的慈善遥不可攀,权贵子弟们却早已踏在脚下。
望月静熹回国的第二天就被她母亲抓到了星光福利院当“壮丁”了,在这里,受到了她有生之年得到过的最为热切的欢迎,她隔着七八个小脑袋瓜子,跟院长夫妻俩握了握手,百忙之中还得用另一只手拎紧了裤头,以免被哪个小萝卜头不小心拽了下来。
院长古德牧是个清瘦的中年人,他倒了杯清茶给望月静熹,这才说了叫望月静熹来福利院一趟的缘由,“其实,这事原本也不想打搅你的,可确实没合适的人来代替。”
望月静熹笑道:“您跟我客气啥?要找什么人呐?”
“那个拉小提琴的志愿者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后面就不能来陪孩子们练习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公演了,临时换节目也不现实!”
全国福利院协会每年都会组织慈善捐助活动,呼吁社会各界人士和团体捐助,届时还会举办慈善公演,节目就从各个福利院所报的节目中选择,星光福利院报的是小萝卜头们的大合唱,望月静熹当时听到报的是这么个烂大街的节目,就觉得铁定没戏了,哪知道院长别出心裁,让她帮忙联系联系有没有交响乐团成员可以过来做志愿者,原来他是想弄一个交响乐队来给小萝卜头们伴奏,一整个交响乐队她是弄不来的,只得四处奔走,给他凑了个乐队,临时组队的成员们训练了几次也还算合拍,和五个孩子一起训练也很不错,最后,更是成功进了公演的节目名单,可谁知临到头竟然出了这么个事来,古德牧只好找望月静熹商量!
望月静熹一听还有这事,皱眉想了一想,说道:“这样,您给我一两天时间,我再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人可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