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渊立即慌里慌张地转过身,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来了个高空飞行,他连忙扶住想要作妖的眼镜,生硬地从差点着火的大脑里扒拉出一个问题来转移望月静熹的注意力,借以化解自己的尴尬,他说,“我挺好奇,你怎么还需要大纲?”
望月静熹把笔一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谢谢你啊,你真看得起我,我可裸/奔不了!”
裸……奔?这两个字着实把长陵渊雷了个外焦里嫩,CPU差点报废,他偷偷瞄了瞄望月静熹的白衬衫,那下面的旖旎风光他是一刻都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忙正襟危坐,很正人君子地目不斜视,只有那泛了红的脖颈让眼尖的望月静熹看个正着,哎?她是不是玷污了一个纯情男人的心?
她也就不跟他开玩笑了,解释道:“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我没大纲就写不了!想什么呢你,”说着,她又看了看长陵渊泛红的脖颈,意味深长地又补了一句,“请你遏制一下你丰富的想象力!”
正在极力跟自己想象力做斗争的长陵渊立刻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皇长孙从小接受的都是伟光正的教育,也从来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他面前开玩笑,说些不三不四的言语,所以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是没途径进入长孙殿下金贵的耳朵里滴,今天是长陵渊头一次听见,难免羞耻心作祟,成了个外红内嫩的“大虾米”,可等他羞愧难当之后,却莫名品出了点难得的亲昵滋味,脑回路非常清奇地觉得这些粗言粗语听起来还怪好听的!
这位长孙殿下完全陷入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古谚语中而不自知,可见,不管男女,一旦陷入爱情里,智商都令人堪忧哟!
“智商堪忧”的长陵渊马上“入乡随俗”,“哦,原来‘裸/奔’是这个意思啊!”他摸着下巴,一脸受教了的样子,让望月静熹差点给他跪下了,说得好像这个词从此脱离了低俗意味,走上了能登大雅之堂的康庄大道似的!
啧啧,哪里出土的奇葩!她得找人好好查查了!
长陵渊自个跟自个乐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可是她的编辑,怎么能少得了关心一下她的作品呢,于是,便问望月静熹,“作品的名字取好了吗?”
望月静熹在笔记本上划下最后一笔,“取好了,叫《癞头的狂想曲》”
长陵渊低头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不是什么“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之类的童谣,问道:“讲什么的呢?”
“讲的是一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故事!走吧!我带你先过去认认门!”说着,她背起包,起身走到过道,走出一大节了,才感觉身后好像没人跟过来,她疑惑地转过身去,只见那小眼镜正一动不动地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她看,望月静熹只得又走回到他面前,站定,“你又怎么啦?”
“我能不能认为你是在讽刺我呢?”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望月静熹彻底没脾气了,竟然还能从她繁忙的思绪里抽出三分耐心来跟这个小眼镜解释,“这回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没在说你!”说完,她愣了一愣,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跟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搞得好像自己多么希望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似的,她再低头一瞧这个小眼镜,一扫先前满身的颓丧,细皮嫩肉的脸上傻里傻气地笑着。
望月静熹这人私底下很有点不拘小节的意思,不然“二世祖”新雪旻也不会围着她姐长姐短地叫着,她见这小眼镜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手就很欠地在他的脸上揪了一把,嘿,一个大男人的皮肤怎么这么水滑!
刚刚耍过流氓的某个人脸不红心不跳,竟然还有脸颐气指使地批评“被害人”,“笑什么笑,速度点,小孩还等着咱们呢!”
长陵渊呆呆地跟着她往教室外走,反射弧跑完地球整整一圈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她刚刚是摸我脸了?望月静熹要是知道他居然用这么猥琐的动词来形容她,她非得一口老血滋他一脸不可,她明明是揪了一把好吧!
心大如斗的望月静熹带着一脸莫名笑意的长陵渊驱车赶到了星光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