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虚心想，羊群数量极多，就算妖怪亲自来数，也不一定可以数的过来。自己不如先敲死一只，填饱肚子再说。说干就干，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顺着羊群看去，想看看哪只羊最不听话，或者有哪只并不合群，来作为自己下手的目标。结果发现所有的羊都在低头吃草，只有一只巨大公羊好像落单了一样，在远处远远地缀着，远远望去，那只羊好像胡子都比其他的羊要长一些，虽是公羊，却并不长角。

周子虚决定拿这只羊先开刀。他将自己手里的石头抛了抛，左眼眯了眯，找了会感觉，又使劲将手臂轮了两圈才将石头扔了出去，可惜扔了不到一半的路程，石头就无力地坠落下来。远处的那只羊听到响声，远远的朝周子虚这边看来，眼中露出轻蔑的神色，好似在鄙视周子虚一般。

周子虚心里生气，暗自运起无用道长传授给他的道法，他闭上眼睛，将功法运行一个周天，将气力蓄在右臂上，先瞄准一会儿，再使劲将石头甩了出去。要知道，周子虚从小在山上长大，扔石头的准头可以说百发百中。只见那石头破风而去，嗖地一声，已经肉眼不可见了。再说远处那羊见有异物朝自己飞来，眼中略有惊讶之色闪过，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石子飞过来，正中他头部太阳穴。

那羊应声倒地，至死都未明白，为什么一颗小小的石子在那么远的距离之下还能这么轻而易举要了自己性命？

周子虚看到自己的石头扔了过去，那只羊随之应声倒下，得意地拍了拍手，兴致冲冲地向着羊倒下的地方冲去。到了地界，周子虚眼中哪有什么羊，只有一个身穿白衣，白发苍苍，胡须巨长的老道人躺在地上。太阳穴上有个被石子击穿的痕迹，只见那伤口被石子穿进太阳穴，却并未从另一边穿出，想必已经嵌在老道人脑中。周子虚仔细一看，这老道人双目圆睁，面目狰狞，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原来这老道人就是降妖道长，他道法本来将至大成，今日突然心血来潮，感觉自己突破之日已到，又怕狐全不知趣地前来打扰，所以特地寻了一处无人之地，偷偷习练变化之术，想要一举突破道法壁垒，进入下一境界。谁能想到在道法大成之时，先是被一群羊闯入修炼之地，又是周子虚闯了进来。他不得已变化成羊的样子，企图瞒天过海，没想到却因此得以道法大成，还没等高兴片刻，却被一颗石子击中脑部，屈辱地死去。

周子虚见自己一石子打死了人，心中愧疚不已。他看着老道人死不瞑目的表情，心中羞愧难当，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不过他深知死者为大的道理，他必须先让这老道人入土为安。

周子虚找不到趁手的工具，只能找来树枝在地上开始挖起坑来。也幸亏此地地质较软，周子虚不一会儿便挖好了一个略显粗糙的坟墓，又找来一些茅草铺好坟墓，将这老道人放了进去。他本想立个碑纪念一下这老道人，可惜一来他不知这道人名讳，二来他不识字，无法立碑，只能作罢。

想那降妖道长一身道法通玄，却死在一颗小小石子之下，是非对错，前因后果，前缘莫不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