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般弱被漂亮小皇叔揪着耳朵一顿炮轰。
“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后头有声儿吗?连躲都不会躲啊你!你是大夫吗?拔箭挺溜的啊?”
“哼,疼不死你!”
作为一个常年带药的家伙燕恨水二话不说掏出好几个药瓶子手掌碾碎成粉,给人敷上。他满脸都写着一个“凶”字下手倒是意外很轻撕下一截天青色细纱帘子,把她的手裹成了粽子。
般弱有点儿嫌弃,余光一瞥狗皇帝难看的脸色。
她当即坐在他的腿上抽抽噎噎地哭“水儿,好疼。”
燕恨水黑了脸,“闭嘴!不是说了在外人面前不许提我小名吗!”
柔柔弱弱的没一点谋朝篡位的威风!
“你是蠢货。”
“你是蠢货男人。”
“……”
俩人在龙椅上打情骂俏,下边的人则是目目相觑。
燕弱衣领着一支军队杀了进来,招了招手实行两翼包抄的模式,将叛军团团围住。
宫妃们与大臣们喜极而泣,没等他们冲出去又被拦了。
跟着燕恨水混的这些人基本是亡命之徒有人敢逃,立刻手起刀落杀鸡儆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念头,大家被吓破胆,乖如鹌鹑不敢再动了。
都不用燕恨水吩咐,叛军这边显然意识到了元巧儿的重要性,揪住她的脑袋,白刀横在脖颈上。
“陛、陛下,救,救我……”
元巧儿被般弱扇得两颊高高肿起,眼泪流下的时候火辣辣地疼。
而般弱就哭得楚楚可怜了,边哭边凑近小皇叔的耳朵,“你行不行啊,咱们马上要被下锅煮了,还有人没,让他们赶紧上啊。”
漂亮弟弟冲着她咧开一口白牙。
“没有了,就这么多。反正我活不长了,就是来赌一赌的,赌输了,那就没脑袋咯。”
“……我草。”
“草?”
“是啊我饿了。”般弱很敷衍回了他,“等下吃草。”
难怪叛乱那么容易就搞定,这家伙压根就没想赢,就是想轰轰烈烈闹一场,让世人记住他的死亡。
这种死之前还要搞事的精神,真是令她痛哭流涕、佩服不已。
“草不好吃的。”
这个家伙还在认真纠正她的口味。
老娘都要被你搞死了,你还管我吃不吃草呢?
般弱很想薅他头发,想想还是忍了,她可真不想陪他死,于是她握住他的胳膊,“咱们逃吧,我知道金銮殿有一条密道,直通外头的,或许有一线生机。”
这是她砸下重金,收买了一个三朝元老级别的老宫女,千辛万苦得来的小道消息,死马当活马医了,大不了被抓的时候再苟一下!
燕恨水也没说好跟不好,般弱就当他同意了,“快,咱们杀出去吧!”
然后他们就开始了蛇皮走位,东绕西绕跑进了金銮殿的侧殿。
密道这玩意儿,说起来很玄,实际操作并不难,般弱挪动了书柜上的一个花瓶。一副寿星长画卷的后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不是很大,般弱耳朵灵,听得清楚,一把掀开,里头果然是黑漆漆的通道。
后头的人冷不防出了声,“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般弱高度紧张,本能回答,“还行,在这里鬼混多了。”
狗皇帝口味特殊,就喜欢抱着她在书房,或者处理政事的地方亲热,可能让他有一种背离世俗的刺激感?
“跟谁?”
那微微上扬的尾音让般弱识别到了危险的信号,立刻转了口风,“跟我自己啊,我就喜欢自己跟自己鬼混。”她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捉住他的手腕就钻进甬道中,阶梯很窄,俩人挤挤挨挨的,勉强能过。
墙壁上嵌着一颗颗夜明珠,又大又亮,让光完美延伸到了尽头。
般弱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劲了。
她怎么没看见一副腐朽的尸骨?好吧,可能是她狗血连续剧追得上头,但是这打扫得也太干净了吧?她摸着墙壁走,竟然没揩下一抹灰尘,反而滑溜溜的,好像被人特意打磨过,透着淡淡的香。
这一点儿也不科学!
他们跑到了尽头,有一块木板挡着,般弱毫不犹豫丢出了小皇叔。
“嘭。”
木板砸落,刺眼的光照了进来,般弱用手挡了挡,眯着眼看前边。
……靠。
这他妈的完全就是死路一条!
燕恨水喉咙发出嗤的一声。
般弱扭头问他,“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瞒着不说,太过分了,亏两人还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
“祝贺你,你被我那蠢货小侄子,给驴了。”
这厮说话又正常了,慢慢悠悠晃了腰,“金銮殿这条密道是燕家前前前前祖宗命人挖的,据说那老鬼特别喜欢一个小姑娘,小姑娘死活不肯嫁,闹起绝食。不过她脾气大,胆子小得跟鼠儿似的,那老鬼算准这一点,就把人骗进去,出来就成了。”
般弱:……老油条太贱了。
燕恨水斜她,“后来就成了个习俗。”
般弱很震惊。
这还能变成习俗?皇家人真会玩儿。
还有一点燕恨水没说,这密道不是每任皇后都能知道的,只有被认可的、被钟爱的,才会被燕家男人迎入密道,在黑暗中缠绵恩爱,诞生子嗣。
她绝对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