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原和秦逸可在奴村住了两天,回到府上很是疲惫,一觉睡到大天亮。
前院。
天晴,树上积雪一半化成了水,顺着雪柱,滴落院中。下人在院儿里扫水,夫人和几个丫鬟采集腊梅花瓣,准备制作鲜花糕点。
“伯母。”
闻声转头,一见来人白色衣服清洁飘逸,手持一把折扇,将军夫人唤了一声:“宁儿。”
来人二十八九岁年纪,向夫人施礼:“伯母,赵原在吗?”
“在房中。”
“我去找他。”来人拜辞,往内院走去。
“宁儿。”叫住他,夫人看着那张年轻的面庞,欲言又止,慨叹道,“在江湖闯荡,你一定注意自身安全。”
“谢伯母关心。”
内院。
太阳初升,阳光给厢房的轮廓镀了一层金,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房内三个人的身影。
赵原与来人坐在书案两侧对话,秦逸可则扮演着贤惠妻子的角色,给他们掺茶倒水,同时偷偷打量来人。
这位白衣翩跹的公子,气质儒雅,俊朗面貌似有几分相熟。她皱眉思索,却不记得在哪儿见过。盯着看了许久,手中茶壶便倾斜了许久。
“哎呀。”赵原慌忙站起,“茶,茶,弄到我身上了。”
“啊,对不起。”秦逸可忙用垫茶壶的布巾往赵原身上擦。
“没事没事,别擦了。”赵原一见那脏布巾,慌忙拦住她的手,退到内室,换衣服去了。
“瞎讲究!”秦逸可看了一眼手中沾满水渍的抹布,冲着屏风的方向噘了噘嘴,心道这人肯定有洁癖。她从前在剑宗派,师弟们常用桌布顺手擦衣服。
白衣公子见状,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赵原换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衫,回到桌前坐下。他起先穿的浓紫色,映着颜色看上去气色还好,而现在的淡色衣服,却衬得面容有些苍白。伴随着轻咳,似是感染了风寒。
“喝点茶。”秦逸可把一杯热茶放于他手中。
赵原饮了一口,对白衣公子道:“宁哥,这些天,有什么进展吗?”声音有些哑。
“我再次查看了大哥的遗物,在内衣夹层里找到这张图。”白衣公子将一张牛皮图摊开在桌上。图是用血绘就的,粗略勾勒出一些风景和指引符号,像在指示某个地点方位。
“我查看过发现尸体的地方,没有打斗痕迹,说明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大哥是自己逃出来的,支撑不住才倒在那里,所以才有机会在死前,用血画了这张图。那么,图上所示之地,才应该是他遇害的真正地点。”
这是陈远宁的推测。他们在追查杀害少将军赵野的凶手。数月前,少将军被害一案曾引得京都轰动,至今未查出凶手。
赵野是征南将军的长子,也就是赵原的大哥。白衣公子叫做陈远宁,乃赵野的结义兄弟。江湖人最重义气,因此,陈远宁也把赵原当自己的兄弟看待。
赵原仔细看那张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地方。”
“果然有这个地方吗!”陈远宁眼睛一亮,“你好好想想。”
“记不清了。”
陈远宁明显很失望,接着说道:“还有一个线索,我之前说过,大哥身上的伤口周围附着霜寒,此霜寒只有一件兵器可以形成,就是寒宗的镇派至宝——霜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