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似乎神智不是很清醒。我哆哆嗦嗦的想要去找东西给他包扎,他却一把攥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好像要把我的手捏碎一样。我疼得立即把手往外拔,可是他的手就像一把铁钳一样,让我丝毫动弹不得。
“夜瑾年?你怎么了?是不是很疼,你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叫出来啊!”我怕他太疼却咬紧牙关会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只好忍着疼好生哄骗他,只要他肯张嘴,我就可以趁机塞东西到他嘴里,以免他伤到自己。
然而夜瑾年竟摇摇头,看向我的眼神更加让人觉得诡异。我怎么觉得他此时看我的眼神那么贪婪呢?好像……好像一头饿狼盯着猎物的眼神?我被他看得有些炸毛,手腕又被他捏得生疼生疼,于是我那浅浅的眼眶子又开始滴下泪来。
眼泪啪塔啪塔砸在他的脖颈中,夜瑾年滚动了一下喉结,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夭夭,把我的剑拿过来……”
我闻言赶紧去拿剑,可是他的手依旧死死捏着我,我哪里能走得开?夜瑾年被我的动作一挣这才反应过来,可是他还是顿了顿才慢慢松开手,那感觉好像我的手腕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让他极不舍得松手。
终于获得自由,我看看了被捏的发紫的手腕,疼得直吸凉气。即便如此,我还是一秒都没耽搁,给他把剑拿了过来。夜瑾年吃力的吐出几个字:“拔出来……放伤口上。”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然后依言照做。他的这柄剑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总是丝丝冒着寒气。寒气化作白烟一缕缕往夜瑾年的伤口中钻,从裂缝中渗出的血转瞬被凝结起来。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夜瑾年伤口的变化,时间慢慢流逝,他伤口上的红光也慢慢被压了下去。直到他轻轻咳了一声,我才如梦方醒一般浑身一颤,回过神来。
“夜瑾年,你现在感觉……啊!”我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起身看看他怎么样,却没想到我僵在那的时间太久,整条腿都麻了。我一下扑倒在他身上,砸的夜瑾年闷哼一声。
我吓得赶紧爬起来,生怕把他的伤口再砸出个好歹来。可是我的腿麻得根本动弹不得,哪里爬的起来。
“陶姑娘?俺来了,听说你今天找俺来着?”窗外突然传来闰土中气十足的吆喝声。我脑子的翁的一声,想到我们现在这香艳的场面若是被闰土看见了,还不得把人家给吓死?!
兄妹乱伦搞不好是要被沉塘的吧?我这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夜瑾年倒是很给力的握住我的腰,将我一下扶了起来。我堪堪坐好,闰土就一头闯了进来。
“姑娘找俺有啥事?”闰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就那么炯炯有神的看了过来。我听见夜瑾年在我身后整理衣服的声音,想到我此时估计也是衣衫凌乱,未免让闰土产生联想,我还是赶紧把这孩子弄出去吧!
“找你的事情多了去了,闰土来,咱们到院子里去说,屋子里太闷热了。”我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拉着闰土往外走,可是这耿直孩子却不肯放过我。
“哎你这腿怎么了?”说着他就要往夜瑾年那边看,我赶紧一把扯住他,咬牙切齿的解释给他听:“我哥身体不舒服,我在他床边守着他。可能坐太久了,腿都麻了……”
“哦,这样啊?公子怎么了?”闰土瓮声瓮气的继续追问,我瞬间觉得男人话多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他身上的伤没好利索,身体自然虚弱。”我先拖着闰土来到灶台,指着死鸡给他看,“这是我哥今天在林子里抓的,我胆子小不敢碰,要么你拿回去炖汤喝吧?”
闰土好笑的看了看我,强调了一句:“你不敢碰?一只死鸡有什么不敢碰的?”
靠,这个直男癌晚期!我白他一眼,想着还有事求他也不好太得罪他,只能认怂道:“是啊是啊,我怕死了,你赶紧把它拿走。”
“哦,好。”闰土憋着笑,弯腰把鸡拎了起来,“就为这事找俺?”
我这才想起正事,于是又拉着他到院子里坐下:“闰土啊,首先我得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哈。不过呢,你看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再帮我做张床啊?”
闰土不明所以的看向我:“再做张床?床不够用吗?”
你傻吗孩子?你做了几张床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忍住白眼,继续笑嘻嘻:“只有一张床,我和我哥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多不方便啊是吧?要么你帮我做张吊床也行!”
“吊床哪能一直睡啊,”闰土大手一挥,豪气道,“俺知道了,明儿一早就给你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