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没急着见苏全,随游巨到校场,只见几名游巨安排的临时教头在教新兵们队列队形,刺杀和盾术等。
“向前,冲!杀!”
“冲!杀!”在新兵们的齐声呐喊中,气势惊人,虽刚接触训练才两天,居然已经有模有样。
“游巨将军治军有方啊。”胡亥喜道。
游巨苦笑:“只是练了下队形罢了,这些新兵蛋子,能否上阵杀敌还是两说。”
胡亥当然知道短短几天要训练出一支强军不可能,道:“走,随我去见苏全大人。”
在他见苏全前,井已提前派人知会苏全,说胡坚公子到了,苏全早早于门外迎候。
和游巨一样,他对胡亥突然到来也是诧异,胡亥挂心陈子陵,两人闲话不提,直接说明陈子陵被扣在严道县的事。
旁边游巨一听怒火万丈,“世间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奸人,公子,我这就点起兵马……”
“稍安勿燥。”苏全老成持重,问胡亥:“公子,你确认他杀了明登将的人?”
“不错,他们是冒死突围,有两个兄弟丧命。”
苏全摸着胡子道:“我与严道县令算是旧识,此人姓古名荆,的确是为人贪婪,但并不是胆大妄为之辈。公子以句町国名义来借兵,就算不看在公子份上,也要考虑触怒句町王的后果……所以……”
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苏全和胡亥同时想到最大的可能性,“此人要逃。”
“不错。”胡亥道:“他肯定知道朝廷将亡,严道贴近楚国,一旦大局定下,他害怕楚兵进攻严道。所以想多搜刮些钱财逃命,才铤尔走险。”
“那这就危险了。弄不好狗急跳墙会杀死子陵兄。”
“那不能等了。”胡亥起身道:“兵贵神速,游巨将军,速速点起兵马,准备攻打严道。”
“公子。”苏全到底是个奉公守法的人,犹豫着道:“这仗一打,就等于彻底是造反了。”
“苏全大人,天下都这样了,你还怕什么?”
“公子有所不知,严道和荥经有两个大的宗族,常年累月为争夺水源有宗族械斗,原本就有世仇,如果我们公然兴兵。古荆手上固然没什么人,但引起宗族势力,怕事情越闹越大啊。”
“顾不得这许多了。”胡亥一向稳重,但事关义兄性命不容犹豫,“义字当头,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这话激起了苏全久违的豪气,起身道:“公子果然义薄云天。你肯以忠义待陈子陵,我若做你朋友,想必将来也必不负我。也罢,让某家与公子同往,成全公子义举。”
胡亥行礼:“多谢大人。”
当即游巨和井返回校场,装备兵甲,带上辎重及攻城器械,命每人带上三天的干粮,荥经八百人马加上维罗山二百人,共计千人,浩荡开拔,直扑严道县。
苏全的话的确让胡亥深感忧虑,严道虽地处偏远,但怎么说也是个万户大县,与荥经两县之间宗族有世仇,只是在秦朝的严刑酷法下才罢斗。自己就这么冒然前往,万一那古荆煽动一下,很可能引起当地宗族势力与地主武装的普遍反抗。
但他也明白,在这乱世中生存,不光得有智,更要有胆。所以这次进攻也是他对自己的一次考验。连这种小仗都不敢打,谈何将来争霸天下的大仗?
荥经与严道是紧挨着的,不消半个时辰,大军便来到严道城门下。远远的,严道城头哨位看到前方烟尘四起,大队人马前来,急忙关闭城门,紧急汇报县令古荆。
古荆此人生得一身肥肉,偏偏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善类。听到汇报说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连旗号都没有直奔城下,急忙随人到了城头。
胡亥与苏全身先士卒,奔在队伍最前面,游巨和井于城下列队。
古荆在城头大喊:“来者何人?”
胡亥刚要上前,却被苏全拦住,自己纵马到城下,拱手道:“古荆大人,在下苏全,可还认得在下?”
古荆一愣,喝道:“苏全大人,你不在荥经,为何带诸多人马,犯我严道,意欲何为?”
苏全道:“想向大人讨一个人,陈子陵是也。”
古荆怒道:“你区区一个员外,来向县令讨人?来兴兵作乱,眼里可还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