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的,便接过了茶杯。
热茶入腹,满身寒气都被驱散的差不多了,我笑眯眯的抬眼看苏煜,见他早就喝完了茶,整个人向后倚靠着,低着头,唇角带笑,手里还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正在翻看着,我瞧着那书似是被翻过许多遍似的,边边角角都卷曲起来了。
“苏公子,茶喝完了,伸手吧”我轻轻的说道。
苏煜抬起头看了看我,而后才把书放在桌子上,伸出了左手,我趁着诊脉的间隙,瞥了一眼他刚才看的书,原是本《启颜录》啊!怪不得刚刚他笑的那么灿烂。
咦?怎么回事?我摸着苏煜的脉象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细细挪动着手指摸了几下,有些惊疑地看向苏煜,只见苏煜正直直地盯着我,眉眼间隐有担忧,我松开搭在苏煜手臂上的手,示意他把右手搭在脉枕上让我瞧瞧,待看完后,头顶早已经因为紧张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坐在那想了想,也不知如何开口与苏煜说起他的“病”情。
“林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苏煜看着我说道。我张了张口,试探着问道:
“敢问苏公子从前可有着人瞧过这病?”
苏煜笑了笑,缓缓说道:
“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位老医师负责的,他说这是胎里带来的病,我便从未想过换个人瞧,只是那老医师家的公子近日出了些事情,老医师回乡探亲,我才想着请您过来瞧瞧。”
我心中微叹,想着这苏煜倒是个有脑子的主,便知道他今日请我来是作何意了,只得说:
“苏公子,如您所想,您这身子哪里是胎里带来的病,您是中了柳叶散的毒,这药啊,发病时如坠冰窖,浑身犹如万蚁啃食般疼痛难忍,平日里也瞧不出什么异样,顶多就是比常人身子骨弱些。只是...”
我顿了顿颇为惋惜的说道:
“只是公子身上的毒怕是长年累月下来已然是深入骨血了,哪怕如今这药停了,也不过是五六年的活头了。”
苏煜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也只是笑笑,似是中毒之人不是他一般,而后语气淡淡地说道:
“林姑娘,您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定是有法子医治的吧。”
我站起身,边将脉枕放进医箱边说道:
“苏公子,我只与您说一句话,医者仁心,我会拼尽一身医术救您,你放心即可。”
说着我便拿起医箱想要转身离开,苏煜从身后抓着我的红锦大氅缓缓说道:
“医药费我会着小厮给您,您且等等。”
“不必了,若是救得了你,我得到的名声可比今日的医药费来的多,想来还是我赚了呢。再者,红锦斗篷虽不是什么金贵之物,却也是值些银子的,若是拽坏了,苏公子是可是要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