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此事让皇家蒙羞,皇上下旨封口,谁都不能议论半个字。”
“皇后身边的太监被腰斩,在场的宫人都被杖杀,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几乎都死了个干净,那些见着此事的妃嫔也都失了宠,更有甚者没多久就传出了病逝的消息。”
“事发之时公主殿下不在宫里,等到公主回宫之时,这件事情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所以公主去皇后宫里的时候,才会那么恰好的赶上了赐死的旨意。”
长姝脸色骤白。
她亲手成立暗部,锻造了一把锋利的剑握在自己手里,原是想着以防万一说不定将来用的上,再加上有些事情律法做不到的难免会需要这样一把刀,所以她对此事格外的上心。
那段时间她在暗部拟定训练计划,在宫外呆了整整五天才回宫。
就这五天,就叫人钻了空子。
如果她没有出宫,如果她一直守在皇后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与太监有染堂堂一国皇后,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去和一个太监有染?
难怪她母后会让她不要追究此事,事已至此,无论是她主动与太监有染还是她被人陷害,这件事都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皇上不可能容得下她,更不可能让她以这样的罪名去死。
堂堂一国之君被皇后带了绿帽子,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穆氏皇族就会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所以皇后才会“病逝”。
她也只能病逝。
她以死证清白,任由满宫的人被处死,任由跟了多年的大太监被腰斩,咬死了自己是被人陷害,只为了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免受牵连。
长姝脸色白的透彻。
就在清平县主以为她会暴怒会失控的时候,长姝却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再也没有回头。
一步步的走出这间房间,长姝再也支持不住,猛的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在地上。
姚桦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却见她脸色苍白,眼底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的往下滚落。
她哑着声音,压下喉间弥漫的铁锈味,颤声轻语:“母后”
“是我不好,是我不该离开皇宫。”
“我不该离开的”
明明知道她生性善良,知道她容易轻信别人,知道后宫无数人盯着后位,知道温家鲜花着锦煊赫至极,她怎么就没有再小心一点呢?
人心叵测,在权势面前,夫妻情分又能有多少?
她当时怎么会觉得皇家会有真情存在,怎么就没有提防后宫的那些女人呢?
姚桦担忧的看着她:“殿下?”
长姝咬着唇,几乎把下唇咬得出血,恨声道:“二十余年的夫妻情深,二十余年的父慈子孝,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对母后但凡有半点信任,他都该查一查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而不是这般草率的定下了母后的死罪。”
姚桦敛眸,淡声道:“殿下应当明白,为人臣子的忌讳温家全都占了,却又掌着兵权守着边境,做不到急流勇退,有此下场也不奇怪。”
长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