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听得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将她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来披在长姝肩上,做完这一切,玄墨说道:“二公子那里我动了点手脚,能够让他一觉睡到天明,公主这个时候回去还能瞒得住他。”
长姝点点头,起身朝着来的方向走过去。
一边走,她一边问玄墨:“对了,你应该不会把我在这里的消息传回京城吧?”
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她根本就不在意玄墨说还是不说。
可事实上,若真的不在意,她压根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玄墨嗓音清淡:“不会。”
“公主可以放心,我不会与公主为敌。”
长姝看了他一眼:“那就好。”
玄墨护着她走在山间的小路上,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连玄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到底有多温柔。
他没有意识到,跟在暗处藏着的青措却看得心惊胆战。
他家主子该不会是看上这位宸欢公主了吧?
这可是会演变成一场灾难的。
可千万不要啊!
青措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玄墨自己没有意识到,可是长姝却知道玄墨平日里是怎样一个人,再怎么样完美的伪装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矜傲,这样对一个人关怀备至的模样确实不符合他的性情。
长姝心底明镜似的,却没有要挑明的意思。
玄墨伸手拨开伸到路中间来的一根树枝,偏过头问长姝道:“公主今天行刺舒兆,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是他所为?”
长姝嗤笑:“他若是真有那本事把手伸向后宫,还能这么安安心心的待在镇南大都护的位置上,还会这么深得圣心?”
“毁了太子皇兄的人不是他,却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扶上皇位的人。”
长姝淡淡道:“你既然是二皇兄的人,我们联手如何?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只要把容妃和三皇子拉下来,就没人能够和二皇兄抗衡了。”
“下边几个皇子或是出身不好,或是年纪太他们都没办法和二皇兄争。”
玄墨定定的看着她,漆黑的眼眸看上去格外的平静。
这位公主前一刻连皇兄二字都不愿意叫出来,现在为了让他出手对付三皇子,面不改色的一口一个皇兄,仿佛他们兄妹关系多好似的。
倒是能屈能伸。
玄墨笑了笑:“公主说要与我合作,可是合作的前提是建立在平等的关系下,公主不能把我当枪使,让我在前边冲锋陷阵,公主却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吧?”
“公主手中要有足够与我谈判的筹码才行。”
长姝笑了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如果我说,我能让谢家拥戴二皇兄呢?”
玄墨微顿。
又是谢家。
所以,谢家的公子来凤阳城当一个小小的县令真的不是巧合,谢家选择效忠的人是宸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