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番打斗,二人浑身已湿透。杨江遇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半搂着她压低了头。这会儿二人反应过来,仇湘湘脸又不争气地红了:“江遇,你可以放开我了。”杨江遇也有些尴尬,忙抽回胳膊,询问道:“冷不冷?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衣服烤干。”荒郊野岭,不见一处避风的地方,仇湘湘发愁道:“这糟糕的天气,去那里可以避雨啊……”“那儿——”杨江遇少见远处有座不小的山堆,于是便说:“不妨去那里看看,有没有洞口。”
……
二人寻了山洞躲进去,周遭的温度并没有暖和多少,依旧冰冰凉凉的,让人直打哆嗦。好在可以遮雨,有机会把衣服烤干。
“江遇,你知道刚才那些人是谁吗?”仇湘湘见他盯着火苗发愣,于是开口问道。“我好像知道,但又不确定。”杨江遇回答说。“你知道?那是谁?”仇湘湘凑近他,好奇地问。
杨江遇仔细回想一番,说道:“这个人认识我,甚至是熟悉我。他的声音,像极了我一个舅舅。”“你舅舅?”“确切地说,是安澈的舅舅,白玉忱。”“白、玉、忱。”仇湘湘未曾听过这个名字,也不曾听大人们提起过,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内情。杨江遇接着说道:“这个舅舅前些年与杨家交往密切,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来往就少了些。不过还是会偶尔来府上去义父书房交谈。义父也和我说过关于他的一些事,不过并没有什么不合常理之处。今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竟对我下手,实在想不明白。”仇湘湘也是疑惑:“他是你的亲人,怎么会对你下手呢?莫不是你听错了,他根本不是你说的舅舅。”“不可能,他的声音很有特点,浑厚且干脆,我不会听错的。而且以前他和义父交谈的时候,我也在场过几回。所以他的声音,我不会听错。你有没有注意到,方才追杀我们的人中,只有他蒙住了脸,定是因为怕我认出他来。”“杨国府发生这事,他有没有出现过?”仇湘湘忽然想起什么。“没有,义父是以谋逆的罪名入狱,罪名实锤是诛九族的大罪。想必他们不敢抛头露面,生怕受到牵连。而且,这个舅舅与义母娘家关系不甚近,只因白家人丁不旺,所以平时来往的也就勤了些。”杨江遇想着这些事,脑子里乱乱的,却又突然抻出一条思绪:“如果说,他为了霸占白家而谋划这一切,也不无可能。”“为什么这么说?”仇湘湘忽然觉得,认真思考时的杨江遇竟然格外的耐看。“没什么理由,白家这一代就他一个拿得出手的男丁。”杨江遇回答说。毕竟,义母成亲时,整个白府都是嫁妆。如此大的一笔财富,换成任何居心不良的人,都会觊觎的。“不知安澈知不知道这些,如果王爷知道了,事情就好办多了。”杨江遇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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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王府。
金秋见小姐懒洋洋趴在书桌上发愣,于是便说:“小姐,您有些日子没有练字了。”“不想练,想忙正事。”杨安澈喃喃道。“正事?小姐想去帮忙?”“每天什么也不做,只等着王爷去忙,我都过意不去。”杨安澈叹息道。“王爷也是为了小姐着想啊,小姐大病初愈内力还未恢复完全,出去办事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担惊受怕的不还是王爷吗?”金秋说着说着就拿小姐打趣上了。“金秋,你又开始胡说。”杨安澈无聊得很,她想江遇,想苏介,想以前的一切。望着窗外的冷雨,不安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