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莘，交出解药！”，云峥再也看不下去，拔剑而出，横在她的脖颈。

芷儿危在旦夕，他必须要救她。

看着自己面前这把银光锃亮的长剑，曹莘才回过神来，却蓦地勾唇一笑：“解药？这可是南疆秘制的毒药，此毒无解，呵呵呵，呵呵呵。”

她一字一句出口，看着他的表情变得难看，她心中却越发畅快起来。

“季舒玄，是不是很难受啊，叶清芷一死，你会痛悔一辈子，你想想，漫长的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连呼吸都是痛的。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守着那座如同坟墓的宫殿，一辈子。”

她微眯着眼睛，抬起手又哭又笑，描述着一种状态。

她要他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的痛不欲生，活的生不如死，她要把自己承受过的一切痛苦，全都还给他。

爱到深处无归途，当爱一个人爱到一定程度，爱到一定深处就再也无法抽身，反而会越陷越深，犹如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曹莘一生，为了爱这个男人耗尽心血，早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不是我的莘儿，她的善良，她的胸襟，你一样都没有”，季舒玄一步步走过来，面无表情。

也许对于这个女人，他已经绝望了。

曾经相伴相知，患难与共的情意，已经被她一次次的消磨，此刻，他心中只剩下了痛和恨！

“对，以前的我善良温柔，心肠柔软，讨厌杀戮，立志行医济世，做一个令人敬仰的医者。而现在，我心狠手辣，满怀算计，血债累累！”

直到说出这番话，她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变成了这幅鬼样子，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恶心厌恶的人。

“可是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是谁，季舒玄，是你！从你抛弃我的那一刻，就彻底毁了我！”

“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

不少人听的不由目光湿润，掩面而泣。

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女子，她的一字一句包含了多少痛苦和绝望。

她一直在伤害别人，可是她心中从不好过。

“让我来”，季舒玄深吸一口气，接过云峥手里的剑。

曹莘就这样看着他挥剑落下，没有吭声，没有反抗，直到那剑刺穿她的心脏。

“噗”一声，鲜血喷洒，染红了她的眼。

日光突然变得那么刺眼，她身子缓缓落地，只是这时，再也没有一双臂膀来为她拥住这缕光。

季舒玄看着她，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着。

“舒玄，我终于……还是耗尽了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相信，相信……你永生永世都再也忘不了我……”

她这话刚说完，就有人大声喊：“王爷，王妃娘娘醒了。”

他心脏骤缩，猛地回头，看到清芷被人搀扶着站起来，除了腰间血迹，仿佛一切已经恢复正常。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突然跪下来，一把抱住曹莘，心痛欲裂：“你逼着我亲手杀了你，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狠心。”

“季舒玄，哪怕你不爱我……我也要你怀着……怀着对我的……愧疚，永远无法忘记我……”

杀了叶清芷又能如何，他心中所爱不会变，那样只会让他恨她一辈子。

倒不如，让他为她痛，一辈子。

这笔买卖很划算，这一次，她总算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