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逃呢?是心虚吗?尹花休如何也想不通。
起身跳上了那白灵兽的脑袋,尹花休仰身躺了下去,脑中思绪混乱,想起夺门而出时颜渊受伤的眼神,尹花休就越发地心痛。
白灵兽的呼噜声可谓是震天响,尤其是躺在他的脑袋上,尹花休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分尸一般。
想薅几把白灵兽的毛塞进耳朵里,却发现白灵兽的毛无比坚韧,尹花休气极,变出了小弯刀后,开始坐在白灵兽的脑袋上割毛。
觉察出脸上的异样,白灵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而眼一晃瞥见正一丝不苟割毛的尹花休吓的一激灵!
这一激灵,直接把尹花休抖下去了。
白灵兽缓缓坐起身,犹如一座大山拔地而起,整天蔽日地铺展过来,如此一看,倒显得这山顶狭小了,细细看去,这山顶也不过是三个白灵兽大小罢了。
吼
白灵兽似是受到了惊吓,望见尹花休的时候就是一阵捶胸顿足惊慌的大吼,整座锁灵山都为之一颤,只见白灵兽血盆大口,獠牙尽显,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禅意殿内,颜渊微皱着眉头半躺在那软榻上。白灵兽的声响震天,怕是整个天宫的人都能觉察到。
“这白灵兽可是上古凶兽,也不知花休仙子能不能受得住。”凤羽在那书架旁踱步着,看到好看的书便装进了自己兜里。
逐风则是悠哉地坐下来喝他的玉露琼浆,一边喝还一边给颜渊倒了一杯,颜渊闭目养神并不理会他,于是逐风就自己碰杯自己喝,愣是让他喝的有滋有味。
“我说神帝不急,你也不急啊!”凤羽一把抢过了逐风手中的酒杯,见那雕玉酒杯之上的青龙刻的栩栩如生,顿时喜欢的很,将那酒一倒,也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逐风见惯了的,也不太在意,转而将身子往颜渊旁边凑了凑,“花休仙子向来娇弱,就算是不娇弱,与那白灵兽也是无法比的,此刻怕是已经伤痕累累喽”
凤羽一见立刻来了兴趣,也凑到颜渊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我是见过那被灵兽,怕是花休仙子只有它脚指甲般大吧!着实是命悬一线。”
凤羽和逐风这边悠然自得,忽而只觉得耳边一阵清风,颜渊早已不在榻上了。
……
尹花休紧捂着耳朵,红衣被吹得飞将起来猎猎作响,许久,那破天的响声没了,尹花休的脑袋还是在嗡嗡乱响。
“你嚷什么啊!”尹花休拿着小弯刀指着那白灵兽,本是极不爽,此刻更怒火冲天!
白灵兽蹲在地上望着只有自己指甲大的尹花休,下嘴唇咬着上嘴唇,一动不动。
大鼻涕往下一流,白灵兽又刺溜一下给吸了回去。
尹花休深吸了一口气,握刀的手气的直发抖。
忽而,那白灵兽伸出了手,用自己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尹花休的刀。
“别碰我,我跟你说我现在火气大得很!”尹花休又嚷道,抬头望见白灵兽的爪子,愣了,只见那白灵兽的爪子已经弯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之中,那皮肉已经血肉模糊,有些甚至已经腐烂。
白灵兽浑身颤抖,仔细望去眼中似有些许泪光,双手捧着脸,白灵兽跑到一旁蜷缩到一起痛哭道,“娘……她吼我!!!”
颜渊悬在空中望着锁灵山上的尹花休,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想是她是不死之身,自己又何苦空跑一趟,自嘲地笑了笑,颜渊转眼消失在了原地。
尹花休抬头望去,那天空之上空空如也,可为何自己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袭来,是错觉吧……
……
几日后,尹花休躺在天宫某处的桃树上喝着酒,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了颜渊的影子。
尹花休惊的一抚袖,将那幻影散去,背后也被冷汗打湿了。
手中的酒壶空了,刚刚缓过神来的尹花休四处望去,只是红色的高墙和弯弯绕绕的岔路,微醉之际竟也不知哪条是回锁灵山的路,锁灵山的结界早已是微弱不已,只是那白灵兽被困顿了近百万年,自己又是个痴呆的,早已经不去想冲破这结界,不过那管不住尹花休,趁着没人之际,偷偷溜出来乐呵一番。
“谁人在此?!”
一阵刺耳的呵斥声传来。
尹花休揉了揉耳朵,不耐烦地向下望了望,只见一白衣男子正站在桃树下,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那男子长相普通,眼中似有些许惧意,望着尹花休,将自己手中的剑往后藏了藏。
尹花休瘪了瘪嘴,这男子浑身上下也就这一把宝剑能入眼了。
“你是谁?”尹花休跳下树来。
那男子突然怔住了,想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惊世美貌,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是舞剑阁的冥河神君的弟子子博”子博正色道,“想必你就是那尹花休了!天族之人没有此等装束,今日我就将你斩首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