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拉着往外走的间隙,回头望向病床上那已经痛到满额头是汗的家伙,偷偷用左手对他做了个保持联系的手势。
她要报复这个男人,可不单单只这样而已。
身体上的痛,又能怎么样,比起心理上的痛,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骗了她这么多年,本就应该付出更沉重的代价。
而当她见到病床上的男人轻轻点头时,才长长松了口气,可又立刻开始头痛起来。
她对安抚男人情绪这回事,完全不擅长。
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向战北恒解释,偷偷炖了鸡汤来看望战薄如这行为。
战北恒拉着她,回到车上。
她坐在副驾驶,十指交错着,好像是犯了错误而又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的小孩子。
林江夏的大脑飞速旋转,可惜转了半天,也没想到解释的话。
他却是先转身,在那狭小车厢里面对着她。
她瞪大眸子,显得有些怯意。
战北恒忽然抬手,向林江夏探过来。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皱紧眉头,闭着眼睛。
“你干什么?”战北恒开口,嗓音比之前可说是温柔了很多。
是因为听到那嗓音里的温柔,才让她有勇气睁开眼睛来望他。
见他面颊上的确没有什么愤怒神色,才小心翼翼问:“你不是要打我吗?”
被林江夏的样子逗笑,战北恒嘴角轻轻抬起。
她不由得愣住,他那种由心而发的笑,不知道要比战薄如那种刻意做作的笑迷人多少。
前世自己应该叫林江瞎才对……
明明面前的男人最有魅力,她却偏偏要把自己的一生葬送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他的手前探,最终落在她头顶。
战北恒轻轻捋了捋她凌乱了的几根发丝,。
轻柔的动作,让林江夏的心几乎融化了。
“你……你是在生我的气吧?”她瞪大眸子。
“是。”他倒不否认:“我气你跟我订了婚,又立刻去其他男人那里。”
林江夏抿唇说:“你气我,干嘛不打我或者骂我?“
“舍不得。”他语气酌酌的说。
她微微愣了愣,深吸一口气,好来缓解这土味情话所带来的致命感动。
“其实我去见战薄如,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自觉应该稍微解释一下,因而结结巴巴的说这话。
“不必跟我说这些。”战北恒打断了她,微微摇头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当然相信你。若你当真跟哪个男人有什么瓜葛,我也不会伤害你。但我会让那个男人,付出他所不能承受的惨痛代价。”
这是什么鬼逻辑,听着还蛮带劲。
某个想法,在这时候猛得从她脑海中冒出来。
那想法支配着她,使得她单臂轻轻搭在车坐上,支撑着身子跨过驾驶座与副驾驶座当中的操作台,钻到驾驶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