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听着她这般荒诞离奇的描述也有些怕了,可仍是壮着胆子打趣笑道:“我去瞧瞧。”
她起身欲行,佩儿死死拉着她的手冲她摇头。鱼儿含笑冲她使了个眼色以作安抚,蹑手蹑脚行到那屏风前。
忽而,双手向前用力一推将屏风推倒。
屏风后,不出所料空无一物。
鱼儿长舒一口气,回首冲佩儿笑道:“你瞧,哪儿来的人?定是你换了榻睡不踏实,生了梦魇罢。”
佩儿眸底的惊恐仍未平复,摇头喃喃自语:“奇怪,我明明见着了,我明明见着了呀”
鱼儿安慰了她一会儿,困意袭来迫得她睁不开眼,这才打了个哈回自己榻上继续睡了起来。
可刚闭上眼,便觉胳膊一沉,好似被何人抓住了一般。
她只以为是佩儿,于是也不睁眼,口中迷糊道:“时候不早了,快歇着吧。你若还是怕,便将被衾挪来,睡在我身边儿。”
一语落,无人应,反倒抓着她手臂更紧。
带着睡气,鱼儿有些不耐烦道:“好啦,大不了明日一早我偷偷入府邸佛堂帮你供两炷香,求个心安如何?”
“鱼儿你在同谁说话?”
佩儿的声音仍是由着她所睡榻位传来,离自己是有些距离的。
那究竟是谁在抓着自己?
鱼儿吓得一个激灵,登时睡意全无,双眸眯成一条缝缓缓向身边望去。
无人,半个人影也不见。
那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也霎时松开,没了束缚。
鱼儿环顾四周,除了不远处佩儿一直盯着自己的那双秋水眸子散出的光外,再无其它。
可自己分明感觉到了那触感,又是为何?
私心里劝着自己不过是错觉罢了,可当她再次躺下身去时,眼角不经意的一瞥,却吓得她魂都要飞了去。
她本空无一物的榻前,凭空多处了一缎红色的绸缎。
是殷红色,像凝固了的血,皓白月光洒在上头,宛若镀了一层银,闪烁着森然的光。
她尖叫一声,将那绸缎拨弄到地上。
佩儿道:“你也见到她了,她又来了是不是?”她指着鱼儿的榻沿声音打颤道:“她方才就坐在你榻前,我听见了说话起身去瞧,她正握着你的手臂!和我见着她时一样,一晃眼的功夫,人便不见了”
鱼儿被她这两句话吓得汗毛直立,哪里还顾得上脸面?
她将被衾披在头上,赤脚跑到佩儿榻上蒙头睡下。
被这么一吓,更坚定了她要从这雍亲王府逃出去的绝心。
这一夜,她与佩儿同寝而眠,却再未合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