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她一眼,转身离去时腰间别着的玉坠松了绳结落在地上。
鱼儿见了忙唤一声:“王爷东西掉了。”
胤禛驻足回首,神色略有几分慌张将玉坠捡起,扬袖细细擦了擦。
鱼儿打眼望见,他手中那玉坠,与那日自己在北殿庭院所捡起的那枚一模一样,于是道:“王爷与十四爷当真手足情深。”
胤禛抬眉横她一眼:“此话怎讲?”
鱼儿指着玉佩道:“这玉前几日我在北殿见过,是十四爷贴身收着的。那玉佩遗了,十四爷也与王爷一般紧张。奴婢想,许是德妃娘娘又或是皇上赐了一对给你们,彼此都珍之重之吧。”
胤禛他略一怔忡,语气里尽是惊异与愤怒:“他还留着那玉?”
他这一句不像是在与鱼儿说,倒更像在自语。他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眼底流转几分疑惑,向鱼儿问道:“你说你是在北殿见着他的?可是去了若娴房中?”
“娴格格?”鱼儿想了想,摇头道:“那日娴格格一早往佛堂去了,不在房中。”
胤禛听罢略一颔首,拂袖去了。
摸不着头脑的鱼儿一路嘀咕着回了下人房,推开了门,见晞尧正在她房里烛火不燃的坐着,吓得鱼儿一惊:“主子,您”
晞尧抓着她胳膊摇晃了两下,语带几分期盼道:“起夜见你在庭院里同四爷说话,他今夜可是要宿在我房中?”
鱼儿知道,日间的事儿令晞尧受了不小的刺激,她一心只想得了胤禛的宠爱,在旁的主子面前耀武扬威是一回事儿,盼着自己也能得一子嗣才是关要。
鱼儿只好敷衍她道:“奴婢替主子想着法子,四爷定会常来主子房中的。”
“这么说,他走了?”晞尧眼底漫出几分失落的灰,紧紧握着鱼儿的手向下滑落:“他怎会走了?他明明来了南殿呀”
她自言自语两句,又瞪了鱼儿一眼:“四爷与我说跟你是旧相识,我倒忘了问你,你一西街卖鱼的落魄女子,怎会与四爷相识?”
原来胤禛与晞尧说了这谎怪不得晞尧觉得自己可以帮衬她获宠。
与他相识?
自己除了毓泰外,认识的男人一个手掌都能数过来。她若认识胤禛,一早都飞黄腾达了去,还用为了赚那么一点钱在集市上把嗓子都喊哑了去吗?
可事已至此,唯有硬着头皮顺着胤禛的瞎话乱编下去。
她东拉西扯了一堆,听得晞尧头疼,摆手道:“罢了罢了,啰里啰嗦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如今北殿那两个都有了身孕不能伺候四爷,耿子青与宋文姜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风浪来,也是到了该我风光的时候了。我好吃好喝把你供着,你必得想法子成全我的心思。”
说着,贴近鱼儿耳畔,含羞低语:“我得趁着这些时日,快快怀上四爷的孩子,你可明白?”
鱼儿能明白什么?
可她只能点头,应下晞尧这一句不知羞的话来。
至此,她也实在想不通胤禛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府邸里的女人,一个个对他痴迷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