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看一眼鱼儿,鱼儿大大咧咧摆手道:“奴婢拿着王府的俸禄,护王爷周全是分内事,要说这事儿”话才出口一半,见胤禛神色微有不豫,便不再说下去。
“刺客?”晞尧捂着胸低呼一声,上下仔细打量着胤禛:“王爷可有伤着?”
胤禛摆摆手道声无碍,晞尧又道:“好端端的怎会遇了刺客?”她眼底蕴着锋芒凝在鱼儿身上,故弄玄虚道:“王府与年府派了那么多人去寻都寻不见王爷,偏你赶在王爷遇险时救了王爷性命?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成日里疯疯癫癫行迹成迷身世不明,难不成”
任谁都能听出她是想把嫌疑引到鱼儿身上去,可胤禛却不给她半分将话说完的机会。他干咳两声,而后清一清嗓道:“这事儿已经交给婧敏去办了,王府落毒一事与此番行刺,大抵都是大哥闹出来的风波。他人禁足不得出,私心里恨毒了我。此番拿了证据,我必不容他。”
“可是”
晞尧还欲继续说下去,胤禛摆一摆手道:“数日未入宫,还不知累了多少琐事,这便赶去了。”
说罢起身要走,婧敏跟着站起身来柔声道:“王爷劳了几日,若得闲总先歇一歇罢。”
晞尧亦拉着胤禛的胳膊撒娇道:“哎呦,王爷妾身几日没见到您,可想您的紧,您”
胤禛一抬胳膊将晞尧的手避开,挤出一丝勉强的笑:“这两日皇阿玛身子不爽,我许久不与他问安,是失了孝道了。”
他拂袖跨步,在踏出房门的一刻与鱼儿对视一眼后,径直离去。
人方走远,婧敏命婢女替几人新更了茶水,长舒一口气道:“人平安无事就好,咱们悬着的心也能放下了。”说着看一眼婉贞,浅笑道:“缓了两日,今日气色好些了。”
婉贞眼底流露出几分伤情,无奈道:“日子总还要过下去,也是弘时懂事,能时时劝慰着我。为娘的再伤心,也得为了孩子快些振作起来不是?”
婧敏端然点了点头,又冲若娴说道:“明儿是姨婆出殡的日子,王爷方才许了你去,你怎要推辞?你自幼多得姨婆看顾,与她的情谊堪比母女,你原不必这般守着规矩。”
若娴起身向婧敏福了一礼:“多谢主子福晋挂怀,我已入王府,便是爱新觉罗氏的媳妇。母家闹出这事儿我虽心里难过,可也得替王爷着想。”她声音又细又绵,像是坠入棉花中的雨滴,听得人骨头都酥了:“丧事晦气,还愿王爷一切都好。”
晞尧向来看不惯她们逢场作戏的模样,闷哼一声后瞥了鱼儿一眼,令道:“珑香,莹清,将鱼儿带回房中,我有事要问她。”
二人领命气势腾腾向鱼儿行去,却听婧敏不紧不慢说了句:“晞尧,你带不走鱼儿。”
“带不走?”晞尧转身睇她一眼,失声冷笑:“笑话,她是我房中的婢子,我如何带不走?”
婧敏进了一口茶,将茶盏徐徐放下,挑眉看她:“她如今已经不是你房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