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到了火候的松子粥,松子仁几乎都化在了里面,似乎还能看的到每一粒米,可仔细点看,所有米粒又仿佛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家里没有喝粥的小汤匙,众人只能捧着碗,凑到嘴边吹一吹,再顺着碗沿儿小心地吸溜一口。
米粥质地粘稠细滑,米香、松香,以及果仁融化后的油脂香气全部融入口中,那温暖熨帖的滋味顺着喉咙而下,将肠胃积攒的疲劳一扫而空。
这感觉大概就是幸福吧?众人都心无旁骛地喝着粥,一时间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溜声。
叶果连喝了小半碗,才舍得把碗从嘴边挪开,舒服地长长叹了一声。
“今日喝过这个粥,咱们以前喝的野菜面粥,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二姐啊,你怎么煮个白粥都这么好吃?莫不是灶王奶奶转世?”
叶青失笑,“就你会说,怎么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叶红也跟着凑趣,称赞说,“小青这手艺确实好的不得了,我自知这辈子是怎么也比不上了,也难怪果子这么说。”
叶果挤着眼睛笑道,“是吧,大姐也这么说了,所以咱家以后吃啥喝啥,干脆都交给二姐包了,咱们可都有口福咯!”
叶青撇着嘴抗议,“每顿饭都让我做?那可得看我的心情了。”
蒋氏看着三个女儿笑闹,也发自内心地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眼睛里蒙上一层薄雾,大概……是被米粥的热气给熏得吧!
除了松子粥,桌上放着两样小菜,切细丝拌了麻油醋的大头菜,还有昨晚卤的猪肝,用香醋配着芫荽拌了。
一荤一素,咸香微酸最是开胃,喝几口米粥,再吃两口小菜,简直不能更满足。
明明开饭前都已经吃过了烧饼,一家人还是喝光了整锅米粥,盘子里的猪肝也吃的半点没剩下。
因为之前的闹剧,这顿后续的午饭就吃到了傍晚。
收拾了碗筷,叶果抱着肚子滚进蒋氏怀里,“可撑死我了,哎呦!”
蒋氏搂着小女儿给揉肚子,“多大了还这么不知饥饱?传出去看让人笑话!”
说的虽是埋怨话,语气却极宠溺的。
一家人难得有填饱了肚子,聚在炕上说闲话的时候,过了才一盏茶功夫,叶果就打起了小呼噜,蒋氏也拿着针线不住打盹儿。
叶红好笑地扶蒋氏躺下,暂且也不叫叶果挪动,拉了被子给两人盖上。
她拿起油灯,悄悄对叶青说,“你不是还要画花样子?咱们到那边去。”
叶青在桌边坐了,铺开黄小莺给的纸张,稍想了想就提笔开始画,她画的是一幅风拂海棠,落花缤纷的简笔小场景。
叶红边磨着墨,边看她作画,“我还没见过这种花样子呢,若以玄色丝线为枝干,再以鱼肚白掺着粉红、水红,三色渐进绣出花瓣来,想想就好看极了。”
叶青噙着笔头,看了会儿画,又点点头,“大姐果然是做女红的行家,你刚说的等会儿我告诉小莺,她一定欢喜的不得了!”1818x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