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热闹她根本没兴趣看好嘛!要不是刚才怕贸然走开,会让王氏的注意力和怒火都转移到她们三个身上,她早就已经回家吃饭了。
经过叶盼弟身侧时,叶青与她四目相对,不禁微微一怔,那是怎样的目光?
阴鸷、怨毒,仿佛饱蘸着毒蛇的汁液,单是与之相对,就让叶青心头泛起一层小疙瘩,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待进了自家门,叶红才察觉二妹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叶青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她借故去井边打水洗手,冰冷的水没过手掌,让她心中不详的感觉冲淡少许。
不会的……叶青无声地安慰自己,叶盼弟就算恨毒了她,大概也没能力做出多么疯狂的报复吧?
不过,从今以后还是多防备着点比较好。她用冷水拍了拍脸蛋让自己振作精神,这才端起水盆进屋去。
前院正房里,叶老头正陪着孙儿玩木雕玩具,王氏则盘腿坐在炕上,对陈翠花好言相劝。
“我知道你为啥闹腾!张员外家你不必再打主意,趁早死了心,缘由怎样我也跟你细说过,咱家声名受损,我和你爹可以豁出去老脸不要,可子旺怎么办?以后入学找先生,再到科举当官,哪个不要身家清白的?”
见陈翠花垂着头脸色和缓了些,王氏接着劝道,“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后半辈子你要指望的还不是他!这点老二一家子都想的通,你咋还想不清楚?盼弟的婚事不难,找一户普通人家,不过多给两个彩礼,哪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陈翠花沉默片刻,总算是点了头,“回头我再跟盼弟说说。”
知道张员外父子人品不好,这点陈翠花其实并不在乎,在追求利益方面她并没有半点明确的是非观念,什么尊严体统,都没有银子重要。
她虽然也疼爱女儿,可是从骨子里就重男轻女,一旦关乎抉择,她几乎会本能地就选择偏向儿子。
次日,叶青和叶果起的比之前还早,两人揣着馒头,边吃边摸黑上山。
叶果不小心绊倒摔进酸枣丛里,手上扎了两根刺,痛的呲牙咧嘴却不敢喊叫,就怕出声惊动了旁人。
这会儿四处都黑咕隆咚的,叶青想给她拔刺也看不见,只能继续往山上走。
她们用扁担将东西担下山,再绕远路上了官道,天色才刚蒙蒙亮。
叶青先放下东西去看叶果的手,“没带着针,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挤出来。”
叶果焦急地拼命缩手,“没事儿,这会儿已经不疼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不然再去的迟了,上次摆摊的地方让别人占去,可怎么办才好!”
叶青在她手背轻轻拍了一把,“别乱动,就快好了,不赶紧弄出来,万一发炎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