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婶正站在房檐下缝鞋垫,见她们进来,笑眯眯地往屋里喊一声,“刘家小子,小莺她爹,小青来了,你们俩可别光顾自己说的热闹。”
本地民风淳朴,虽讲究男女之防,却没有太多禁忌。刘福贵找叶青有事,单独见面容易落人话柄,但他可以拜托黄家作为中人。
有长辈在场见证,年轻男女见面说话,就不算是私下见不得光的来往了。
叶青进屋跟黄叔黄婶打了招呼,先大方地看向刘福贵问,“刘大厨找我何事?”
刘福贵面庞微红,吭哧了半晌才说,“是这样,我有两个打下手的,家里都出了急事走不开,可我又接了县城王家老太太的寿宴,开席就在明日,这、这人手实在不够,我思来想去,认识的人里头,也、也只有你、你能……”
听他局促地说不下去,叶青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是想请我过去做帮厨,把明日县城那单寿宴给应付过去?好,只要报酬合适,没问题。”
见她答应的痛快,刘福贵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明日的寿宴是他两个月前就收下订金的,因为是第一次接到县城的宴席,他十分看重王家这单生意,还特意为此制订了新菜单,谁曾想临到跟前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今日得知两个帮工不能来,刘福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旁的倒也罢了,这关头让他搁哪儿找个切菜熟练,刀工又得过得去的人?
焦虑了半天,他才想到了叶青。
他对叶家大房的为人也有所听闻,没敢贸然敲叶家的门,还算聪明地跑来找相熟的黄大叔帮忙,总算将事情办妥了。
刘福贵如同好不容易抓住救命稻草,激动的语无伦次。
“成,只要价格合适,啊不,就是,其他人给我帮工切菜,一场席面给八十五钱,给叶姑娘的,就……就一百二十文,你看怎么样?”
他红着脸小心翼翼、又无比期盼地看着叶青,仿佛生怕她拒绝一样。
叶青心中暗叹,她算是发现了,这刘福贵就是个爱脸红的老实疙瘩,根本不是因为见到她才会脸红的嘛!
她思量片刻说,“就是切个菜而已,我也不需要你特殊对待,不过八十五文确实有点少了,不如取个整数,就一百文吧!话说在前头,我只切菜,可不负责刷锅洗碗端盘子。”
自己的手艺没那么廉价,这是她身为厨子的尊严。
“那是那是。”刘福贵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连连点头,“你放心,这种粗活就算我自己做,也不好意思让姑娘做。”
也不知道为啥,他见了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姑娘,竟比过去受老师傅教导的时候还要紧张!
事情算是谈妥当了,刘福贵拿出五十文给叶青,“按规矩,这是一半定钱。”
叶青心安理得地收下,垂眸盘算片刻道,“肉食、汤底都必须提前准备的,你大概今晚要住在别人家吧?你说个时间地址,明早我自己过去。”
听她如此熟稔地说起行规,刘福贵不禁愣了,本来还想叮嘱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里,“县城西门进西大街,同福巷子王老爷家,哦,他家门口有棵百年槐树,你随便打听,保管能找到。”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一般卯时就开工,不过等开始备菜也得辰时二刻了,你个姑娘家,天不亮上路不方便,只要辰时赶到就行了。”九六味96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