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还留着炊烟的气息,白蕊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说,“我想我爹了。”华桑问:“你娘呢?”“两年前病逝了。”华桑抱歉地眨眨眼,握住了白蕊的手,白蕊的手沁凉沁凉的,华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也捂住她的手,试图把自己的热量传递给她。
“我小时候,爹娘是很恩爱的,后来娘的娘家败落了,娘就变了,变的敏感起来,总是偷偷给家里拿钱,爹发现后和娘说,不必如此,光明正大地给就好了,接济亲家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娘却一下子被‘接济’二字刺痛了耳朵,加上原本就心虚,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和父亲吵了一架。之后变本加厉,听不进别人的话,父亲为她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和她说话她就尖酸相对,时间久了父亲竟不敢与她说话了。
...母亲渐渐病了,烦躁易怒,理不清思路,讲不通道理。然后有一天...突然就去了...”
华桑想,大概是常年压抑导致了心疾,才会骤然去世。她沉默着,觉得悲伤面前,安慰显得如此多余。
白蕊又接着说,“母亲走后,父亲变得很沉默,对我也疏于管教。而我的悲痛,都只能通过信件...说给刘枫听。”
“刘枫一直陪着我,虽然他人不在我身边,但是他一直陪着我。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很好。”白蕊面带微笑,认真地和华桑强调着。
“我知道他不愿意吃苦,也知道爹看不上他。我甚至想过...若是我执意和他在一起了,日后他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等我人老珠黄那一日,他会不会用同样的笑容去逗另一个年轻姑娘的欢心?这些问题我问我自己,却完全不敢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