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愣了愣茫然想起万年前他们初来这神宫时阿零与他,也是这般茫然,也是这般谨慎。
“阿……阿白,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不被发现。”
“那便是让我沉睡,用我的身体阻隔起这座神宫与这世界万物的联系。”
“阿白你放心的,我只是暂时沉睡,我会醒过来的。”
“我一定会醒过来的。”
韶白的神色有些寂寞道:“不怪你。若是是我,也会选择那样做的。”
韶歌轻轻揉了揉韶白的头,眼前的小男孩似乎又回到了那段时期跟着她颠沛流离的日子。是啊,他说的也没错。这世间,他们之间所剩的也只有她了,她也只有他们了,他们与她来说是最亲的人了。
“他会醒过来的,我们再等等吧。时间到了,他就会苏醒了。”
她坐在这寒冰床上,却丝毫感觉不到这冰床的凉度,却见韶白的眼睫毛上已铺上了一层冰霜。
她轻叹一声,“走吧,小家伙,你不该再待在这里了,你出去吧!”
韶白吸了吸鼻子,闷闷道:“那你呢?”
韶歌笑笑,眼波潋滟嘴唇轻抿,“我……想和阿哥说说话。”
韶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看着小家伙从这里走后,韶歌又垂下了眸,喃喃自语,“阿哥,若是是你,你又会怎样?”
没人回答她,她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反而继续道:“如果当时我听了你的,后边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神殿之中留她一人喃喃自语。
“可是……我不能后悔。”
后悔了也没用,回不去了。
下一秒韶歌眼神坚定,她蹙了蹙眉随后走到结界之源跟前轻声道:“阿哥,你说我将你藏在了这里你会不会生气啊?”
这便是这层结界的源头,也是封印着韶歌的地方。
这结界是用韶歌的灵力所系,也是韶歌用着自己的灵力封印着自己、困着自己。
她不是出不去,而是——不能出去。
韶歌看着那源源不断的灵力,伸出纤长手指轻轻一点。紧接着,那灵力似乎识别来自己的主人,便窜向那手指方向,想要钻入韶歌体内。
韶歌见状,抿了抿唇接着收回手指转身离开。
*
再说灼钰宁这边,看着言昭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眸他便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他栽了。
栽到这人面前了。
突然他猛地跪地,两眼发直,“大哥我求您了,您放我走吧!我错了,我不该听人说你这里有着那绝世宝物木灵珠,不该贪图这宝物,不该来自寻麻烦,我错了,错了还不成吗?您将我那本来就一点儿的法力还我成吗?”
狐狸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宝物?”
灼钰宁老老实实道:“是,我是听说了您这里有宝物,这才贼心不改的来了,却哪知刚刚那一算算出了您的命格不凡,我这才起了心思,打您这命的注意。”
言昭道:“那你还算出什么了?”
灼钰宁怔了怔神色,认真道:“天煞孤星,黑衣乱世,生灵涂炭,祸国殃民。”
言昭嘴角一勾,眉心一跳,似笑非笑。
“噗。”抚流一口茶喷了出来,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着本人的面骂他,这家伙是个傻子不成?”
抚流笑的不见影,他完了完了,敢当着狐狸的面说,还这般煞有其事,若狐狸不给他教训,那便也不是狐狸了。
清欢与抚流在笑,言昭却渐渐隐了眸,之前他没有去细想,可现在看来,天煞孤星……也不是没有道理。
至于生灵涂炭,祸国殃民……他微微抿了抿唇,脑海里似乎又响起那悦耳声音。
“是呀,本上神可只会瞪人,捉不了妖呢,不然我怎么也将你这只伤天害理、生灵涂炭、祸国殃民、只会惹事不听话的狐狸给炖了。”
他桃花眼眯了眯,似乎又回想起在水宫坐的那个梦……
打上了天庭……
难不成这是预知梦?还是……要告诉他什么事情。
“狐狸,狐狸,快说呀,怎么又不讲了?”
言昭抬了一眼懒懒散散道:“说什么?又讲什么?已经完了。”
抚流道:“难道你没给他一个教训?”
言昭笑,教训是给了,但只怕那家伙再也不想见他了。
清欢沉吟片刻,见两人都安静下来,温声道:“可我们怎么去找他?”
“为何要找?”狐狸笑的好看,桃花眼勾人。
他这一说话,两人皆愣了片刻,抚流先道:“怎么不找?你不是要打听上界的事嘛,要打听,那就只能去找灼钰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