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此眷恋这个怀抱。
“有一点,师父,我做的是不是太绝情了?”
左霄摇头:“你和他身份有别,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断然拒绝总比一直拖着好。”
唐辞嬅闷闷地嗯了一声。
“还有,师父,清尹晨身边的那个小侍卫已经不止一次撞见我们的行动了,这样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计划?”
“他看见什么了?”
“他不仅两次听见了我和左桡的对话,而且,他估计已经知道左桡易容成了他人去参加选拔比试。”
“无妨,他还没有知道最关键的。或许我们可以请他和清尹晨帮我们一个忙。”左霄笑了笑,“你不介意为师利用清尹晨吧?”
唐辞嬅忽然抬起头,在左霄脸颊上亲了一下。
“师父,你可知我拒绝清尹晨其实是因为你……”
站在屋檐上的两人看着这一幕。
一个嘴角浮现冷笑:“想不到左霄还活着。”
“那个男人是左霄?”
“我看过他的画像,绝对是他。”
“原来左霄没有死,事情变得更有意思了。”
“走吧,我们回去告诉屹岸和揽兰。你干什么?”那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喟叹道:“你看,她的眼神多像一个人啊!”
“你指的是,”另一个人好奇的问道,“珞旖还是七葵?”
“涉汀,你果然很懂我。当初师父看着那任暗渊阁阁主的眼神,也是这样痴迷热烈。后来的七葵也一样。据说,兵神陈舒逆创立暗渊阁后,第一任天命师徐洛人爱上了他,后来,像诅咒一般,每一任天命师都会爱上带她进入暗渊阁的阁主。”
“她们最终的结局是一个自焚,一个失踪,织芷,幸好你当初没有成为天命师。”
涉汀的这句话把织芷的思绪拉向很远很远。
不记得是多少年前,一个红衣少女在上京最大的酒楼里,每天托腮看着窗外,出奇耐心地等待着那个贵族少年。
为此,她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戴上了精致的香囊,放下了长久绾起的长发,插上了沉重绚丽的珠钗。
她痴痴的等着,却等来了贵族少年迎娶另一个女子的华丽婚车。
她在酒楼上看着喜气洋洋的送亲队伍,突然狂笑不止,甚至笑出了眼泪。
然后,她拔掉珠钗,将头发重新绾起,捡回扔下的佩剑,斩断香囊的丝带,从酒楼跃下,挡在了送亲队伍面前。她不顾贵族少年的哀求,用剑刺穿了新娘,然后头也不回地回到暗渊阁。这时,本来属于她的天命师之位,落到了另一个女孩手上。
回忆充满了痛苦,织芷冷冷地瞥了涉汀一眼:“我现在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至少你我还安然无恙,还能岁岁常相见。”
“涉汀,不要再三番五次提起你我之间的事,没错,我曾经是喜欢过你、为你做过傻事,难道这让你很得意吗?”织芷怒道。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涉汀望着织芷明艳动人的容颜,她与当年几乎没有多大改变。
他脸上是一抹极苦的笑容:“因为你的缘故,我踏入这无边黑暗的暗渊阁,该得意的,其实是你。”
织芷回到暗渊阁后的第十天,贵族少年麻衣带丧,出现在暗渊阁入口处,恳求暗渊阁阁主让他加入暗渊阁。后来的贵族少年,成为了四大堂主之一的汀堂主。
织芷听到他的这句话,沉默良久,忽然从屋檐上一跃而起,红袍飞舞在空中宛如炽热火焰,眨眼间便消失在暗夜中。
段瑾甫一睁开眼,便看见择清欢的脸在头上晃悠。
择清欢欣喜道:“哥哥!快来看,段瑾醒了!”
择蕴慢悠悠的走过来,瞥了段瑾一眼,说道:“清欢,他是被你吵醒的!”
“谢谢你们。”段瑾轻声说道。
择清欢看了看段瑾,再看了看择蕴,择蕴冲她点了点头,于是择清欢问道:“阿瑾,暗渊阁的人为什么要追杀你呀?”
段瑾咬牙,神情无比萧瑟。
“清欢,苏蕴兄,你们救了我,我也不打算瞒你们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旭国仅存的一位皇子。”
宛如晴天霹雳,择清欢的身体摇摇欲坠,而择蕴则深深地皱起了眉。
择清欢不可置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忽然跑了出去。
段瑾有些手足无措,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她怎么了?”
择蕴深深地看了眼段瑾,忽缓缓答道:“其实我和清欢姓‘择’。”
接着,他也转身离去。
段瑾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择”姓,当今岚国皇族之姓。原来这一路上的同伴,其实是自己的死对头。
段瑾大口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想起刚刚择清欢跑出去的场景,将床头的古董花瓶狠狠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