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敢赌归敢赌,手里若没有资本又怎么能成。
像他这样一把年纪,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运气,靠得更多的就是谨慎了。
他知道皇城十有八九会被攻陷,但既然自己跑不了,就还是要做那十之一二的准备。
若是皇城大幸未陷,那皇后呢?
这个皇后虽然看起来温柔贤德,不显山不露水。
但是他知道,会咬人的狗,从来都是不叫的。
能在后宫之中,无依无靠,逆势扶摇直上的,又怎么可能真是一朵人畜无害的白莲花呢?
女儿和太子结亲是天家亲赐,板上钉钉,现在他和太子爷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当然要做好万全的打算才行。
护好太子,就是护好他自己啊!
如果皇后没有动作,那自然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
但若皇后还有它想,那自己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这话便是他亲口跟女儿说的。
若真是天不亡大宏,不亡太子,那女儿的这句话就是他送给太子的一张底牌,一份诚意。
黄盈若说完,抬眸期望的看向太子,却一时没有读懂太子眼光中的意思。
她只是觉得太子的脸色似乎比刚刚进来的时候更阴沉了。
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雅意觉得黄盈若笨,但是她倒是不觉得黄丞相这步棋差。
反而,她觉得这时候送上的这张底牌,非常有用。
她觉得张景珅脸黑,并不是因为黄盈若。
可能,他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步,那么此刻他应该是觉得有人跟自己想到了一处,从而引起了更多的警惕。
而也有可能,皇上遇刺突然,他紧急御敌,并没有想到这些。
那么因为黄盈若的提醒,他开始担心起来。
所以脸色才会不好。
从黄盈若的记忆中看,雅意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比较大。
至少在黄盈若的眼里,这个近乎完美的太子殿下,可绝不是什么绣花枕头。
不管黄盈若怎么想,雅意此刻是有些暗暗高兴的。
毕竟,在这个“故事”中,落圄天和张灵儿成了对头。
而自己,可是落圄天实实在在的官配。
也许经历了此遭,落圄天有了这份记忆,会对曾是黄盈若的自己,也连带多一些其他的感情。
如果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雅意就忍不住心生欢喜。
“澄霜乡君说完了吗?”张景琛冷冷的问。
“说……说完了。”黄盈若打了个嘚瑟,下意识缩了缩单薄的身体。
不知道张景琛为什么会用这么拒人千里的语气。
他听到这件事不应该开心吗?
张景琛叹了口气。
不过就是个传话的,自己派人去处理一下就是,自己又何必跟她置气呢!
“说完了就早点回去吧。”
说罢张景琛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徒留黄盈若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阴沉的黎明之中。
忽然有些不知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