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阙面沉如水,寒意勃发,像是千年的冰山,让人冷得浑身打颤,眼中燃起熊熊之火。
“你……你该死!”
魏阙咬牙切齿地盯着魏言,全身的斗气暴涨,光色的光芒将周围一片漆黑照得透亮。一张探出,他的掌间竟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气旋,朦胧的气流中好似无尽的深渊,一股强悍的吸力从掌中喷射而出。
密林中沙石滚滚,风浪不止,发出哗哗沙沙之声,树梢上的绿叶好似收到牵引一般,纷纷脱落飞向魏阙。
魏言恐惧地盯着魏阙掌控那个奇诡的气旋,身体缓缓移动,与地面摩擦出声响,越是靠近魏阙,他越是感觉全身的斗气和鲜血都要射出体外。
“啪!”
魏阙的手掌按在了魏言的脑门上,只听得魏言发出凄惨的痛叫,全身的经脉鼓胀得像是虫子在蠕动一般,鲜血和斗气从他的七窍中射出,钻进了魏阙的手掌中。
“你……你竟然……吸走了我的……”魏言整个人像是一具干尸,脸无比的狰狞。
“魏言,安心的去死吧!用不了多久,你的家人都会给你陪葬。”
“你这个魔……魔头!”魏言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口张得足可塞进一个拳头,话音刚落,便没了气息。
魏阙振臂一挥,魏言的尸体被甩向空中,身体化作烟尘弥散在黑暗之中。紧接着,魏阙大步走向魏宣,探掌一吸,那魏宣便如魏言一般,全身的斗气和鲜血尽数被抽了去,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便化为飞灰了。
母亲是魏阙的禁忌,犹如龙之逆鳞。魏言方才那一番话彻底激怒了魏阙,使得魏阙短暂的进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随着魏言和魏宣的死亡,魏阙心中的那股子恨意这才渐渐消淡,意识也恢复了清明。
初次使用混沌吞噬决,魏阙还是有些紧张的。老祖宗魏曌当初将这门功法交给他的时候,闪烁其词,令他心怀隐忧,生怕这混沌吞噬决会带来副作用。
魏阙地而坐,内视身体查看情况,只见体内有一股奇异的黑色气流正快速的分解攫取来的鲜血,其中所蕴含的血脉之力正缓缓地融入进魏阙的血液之中,温养着筋骨。而那吞噬来的斗气却直接被那股黑色气流引进斗府,斗府内有一个偌大的气旋,两股斗气相互追逐,相互交融。
魏阙见状大喜,心说,那股黑色的气流想必便是修炼混沌吞噬决所带来的吞噬之力吧。他运起混沌吞噬诀,体重黑色的气流渐多,快速地分解血液,一股浊气上升,清流下沉。
胸闷之感和强烈的尿意同时袭来,魏阙长呼一口气,积压在胸口的那股子浊气随之清出体外。他起身解开裤子,密林中顿时响起哗哗水声,足足持续了的有一分钟。
魏阙打了一个尿颤,无意间发现不远处树下站着一个人,他立即提起裤子,神色一凝,冲着对方斥道:“是谁在哪里?”
“阙儿,是我。”浑厚的嗓音想起,身着锦衣华服的魏朝风走了过来。
魏阙松了一口气,不咸不淡地说:“爹,你来干什么?是想替魏宣和魏言报仇么?”
“你那二叔和三叔心思活泛地很,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魏朝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愧疚之色,“魏宣和魏言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来晚了,好戏已经收场了。”
魏阙心中无味陈杂,魏朝风深夜来看他,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但是十一年前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没有那副心情父慈子孝。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于露出本性了。”魏朝风叹了一口气,仰头看着那婆娑的月光,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道:“阙儿,你是不是一直记恨着为父?”
“恨?恨就有用了吗?”魏阙冷冷地笑了笑,折下一片青草叶,放在唇间吹奏起一首悠扬的小调。
魏朝风沉醉其中,好似这首曲子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那些回忆有喜乐,有悲苦,良久曲终,他暗暗叹了一口气,随后说:“这首曲子你娘亲教了我很多遍,始终都未能学会,幸好你学会了。十一年了,物是人非,我也老了。阙儿,你以为我不想你娘忙,当年……”
魏阙愤怒地打断道:“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娘亲?”
“罢了罢了,你不愿听,那我就不说了。”魏朝风摇摇头,有些黯然神伤,“阙儿,别任性了,跟我回魏家吧。为父想你保证,在魏家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你!”
“你拿什么保证?这十一年来,我受尽了屈辱,你做了什么?魏家,呵呵,还是算了。从我踏出魏家大门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再回去!”
“既然你不愿回去,那就算了。”
魏朝风叹了一口气,今夜他亲眼见到魏阙毫不留情杀害魏宣和魏言后,终于才认清他这个儿子冷酷的一面,沉默许久,说道:“我知道你继承了老祖宗的传承,燕丘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一人在外,多加小心吧。”
魏阙有些惊愕地看向魏朝风,心说,他怎么会知道我继承了老祖宗的传承?
魏朝风笑了笑,转身朝着密林外走去。
魏阙看着魏朝风背影,心有不甘地说:“你最好让魏家的人安生点,否则别被怪我踏平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