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是不信玉儿啊!玉儿对先生一片挚诚,现在不会变,未来也不会变。”
香玉儿脸上流露出失望神色,这小家伙如此小心谨慎,看来所谋之事不小。
昨日相见他还只是三星斗者的实力,今日再见,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子气势俨然到了七星斗者的境地,一夜之间,实力连续突破四个等级,这简直是妖孽啊!
他到底是哪家的少爷,竟然有如此高的天资。青阳镇似乎从未听说过有此一号人物,莫非他是燕丘某个大家族的少主,又或是那些宗门山派的精英弟子?或者,他本是一位强者,刻意隐瞒了实力,小家伙还真让我看不透啊。
“玉儿,你可真是羞煞我了。也罢,本来我不愿以真面目示人,但玉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藏着掖着,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话音刚落,魏阙便摘下了斗笠,香玉儿有些期待地看了过去。一张平平无奇地挂着憨直的笑容,香玉儿看得有些愣神,这真的是他吗?为何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星离亦是有些诧异,先生的脸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难道这个人冒充了先生的身份?不对啊,他的声音明明就是先生。
星离转念一想,先生身份敏感,玉儿姐姐又一直好奇,先生定是用了某种方法幻化出这张脸来打消玉儿姐姐的好奇心。
香玉儿捕捉了星离的神情变化,立马便明白过来,那种不对劲为何。暗自腹诽道,这小家伙还真是狡猾,以为换了长脸,便能骗过我吗?哼,总有一天我会弄清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玉儿,是不是我这张脸让你有些失望了?”魏阙暗自得意,香玉儿,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先生说笑了,玉儿岂是那种庸俗之人,玉儿只是好奇,先生今日怎如此爽快。昨日玉儿可是想方设法想要揭开先生脸上的面纱,为此还惹得先生有些不快。”
香玉儿抿了一口茶,抬眼看着魏阙那张脸,小家伙,还跟姐姐我装。
“玉儿莫要再羞煞我了。我与玉儿一见如故,心中颇有亲近之感,玉儿又如此真诚待我,我自然要与玉儿更加亲近些才是。”魏阙面不红心不跳,端起茶杯窃笑。
“先生这张嘴今日像是抹了蜜似的,说得尽是些甜言蜜语,只是玉儿如何得知先生是真心,还是假意。奴家好奇,先生打算如何与奴家亲近呢?”香玉儿放下茶杯,炙热的目光投向魏阙,心中竟是有些期待。
这憨直的小家伙竟然也会些花言巧语,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他。也不知他骗了多少良家小姐,男人果真都是一般样,见到喜欢的女子就会摇唇鼓舌。
我这是在吃醋吗?为什么我竟有些期待呢?
“这……玉儿还真是会说笑,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句句真心。”
“先生巧言令色,连身份都不愿透露,莫非只是馋奴家的身子?”香玉儿见魏阙迟疑,心中生出一股子埋怨。
“咳咳!”魏阙被一口茶水呛得直咳嗽,香玉儿你还是语不惊死不休,我还是个孩子,怎会馋你的身子。不过嘛,香玉儿这幅美貌青阳镇恐怕无人能与她齐名,即便是李凌雪也不及她的万一。
“玉儿姐姐,先生怎会欺骗你呢,你想多啦。”星离连忙替尴尬的魏阙解围,心说玉儿姐姐这是怎么了,今日怎尽说些没羞没臊的话。
“奴家还未说什么呢,星离这就偏向起先生来了,胳膊肘往外拐。”
“玉儿姐姐,人家哪有……”
香玉儿玉指在杯口滑动着,忽然收起了笑意,正声说:“看来昨晚那一场大火,没有白烧。”
“昨晚那场火确实不小,也不知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魏家和尉迟家的的铺子烧了。”魏阙不动声色,香玉儿绕了半天,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先生难道不知,昨晚那场大火是何人所为?”
“玉儿说笑了,魏家和尉迟家的铺子被烧,已经张贴出告示,重金悬赏线索。我若是知道是何人所为,又怎会在这雅室中与玉儿饮茶呢,早就带着消息换赏钱去了。”
“是吗?昨夜先生前脚刚离开,后脚坊市便着火了,这是不是也太凑巧了?”
“谁说不是呢,若是我再晚走一会儿,指不定要吃一顿牢狱之灾。我可是听说了,昨晚逗留在坊市中的一些生面孔,被那些家族的人都关进坊市大牢中了,现在估计正严刑拷问呢。”魏阙说。
“这场大火时机拿捏得死死的,魏家和尉迟家蒙受这么大的损失,张家与尉迟家本为一家不必多说,估计要一年才能缓过来。话说回来,倒还真是奇怪了,偏偏李家的铺子没有受到影响,先生你说这中间有什么猫腻吗?”
“这恐怕得要去问防火的人了,唉,青阳镇从此多事了。”魏阙故作感慨,心说放火的又不是我一个人,那尉迟张李魏四家即便想破脑袋,也不会怀疑到我的身上,倒是李家,恐怕要成了背锅侠了。
香玉儿吹了吹茶水,目光瞥了瞥魏阙,发现他并无异常,再瞥向星离,却发现星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星离还是稚嫩了些,尉迟家和魏家的铺子在两个相反的方位,往来一趟所需时间不低于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同时出现在两地。这场大火也许不是他所为,但也脱不了干系。
小家伙,你还真是让我惊喜。若说你憨直和善,却又谨慎小心;若说你阴险诡诈,却对星离分外真诚。静水流深、老连沉稳,我还真是有些看不透你。
魏阙忽然觉得雅室的气氛有些安静,甚至有些诧异,于是岔开话题道:“烈老有要事在忙?如是如此,我晚些再来。”
“老朽来晚了,让小兄弟久等了!”烈老哈哈大笑推门进了雅室,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