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缓缓地抬头,看向一直默默听着严岑讲故事,却一言不发的郑长宁,犹豫片刻,还是对严岑道:“我能问一下,你嫂嫂是怎么去世的吗?”
她记得,严岁的夫人,严岑的嫂嫂,也就是严皓锡的母亲,拥有一个与贺小竹很相似的名字——贺竹。
严岑亦是看向郑长宁,淡淡道:“自从得知我大哥出事以后,她就一病不起,后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因为严岁的假死,导致她的夫人也相继去世。导致这个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残缺,严岑选择了警察这个职业,甚至严皓锡的法学专业又与这件事有多少联系?
更残忍的是,当时并未真正死亡的严岁,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因自己二死,自己的家庭因自己而改变,内心该忍受着怎样的煎熬?
秦熙看向郑长宁:“这个馊主意到底是谁出的?”
“你说什么?”郑长宁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会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我说,这么个让人假死还不告诉家人的馊主意是谁出的?”秦熙的脸上隐隐可现怒容。
郑长宁的眸子微微暗了暗,略有些自嘲一笑:“是我。”
小丫头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应该道歉。”
“秦熙……”话一出口,就连旁边的严岑也愣了愣,试图阻止小丫头的话。
“不止是向严警官,还有他的家人,以及死去的严岁,你该向他们道歉。”秦熙拔高了声调,只觉得胸口堵的难受。就算严岁是警察,服从组织服从命令,可他也不必搭上全家吧?
“秦熙,别说了。”男人走过来拉了拉小丫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