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太子脸色一变“可是他对你无理了?”
暖锦本想将刚才的事出来,可见燕合欢在一旁暗自摇头,这才作罢,想起早前在花园里抚穹对自己的唐突,这也不算是陷害。
“他倒是没怎样过分,就是阿谀奉承了几句,我瞅着心烦,刚要发脾气,岑总管路过,便替我解了围。”
太子听后面色微愠,这个妹子是他的眼珠子,任何人都不可染指。
“这事你甭管了,日后我自由法子收拾他。”
“是!臣妹遵旨,哥子别忘给臣妹讨个公道就成!”
景园位于皇太后所在的未绵院,是皇帝专为她打造的,太后年轻时独喜爱兰花,先皇便命人各地搜罗兰花的名贵品种,送给当时还是贵妃的皇太后。
后来先皇过世,新皇登基,重新修葺了碧华宫,在修缮未绵院的时候,边疆当时先皇所赠与的部分兰花从皇城移植至此,配以桥流水、亭台楼阁,没有了皇城里的巍峨,倒像是江南婉约的灵秀之地。
太后设宴,皇帝本来是不想参加的,他知晓皇后早年与太后不合,两人见了面横竖的不顺眼,他夹在中间实在难做,自古婆媳就是敌,他做了皇帝,也没逃出这个魔咒。
本想着这次也作罢,刚想回了太后,皇后却已经换了常服,从后堂走了出来。
“太后设宴是为了太子,我这个做母后的要是不去,岂不是太不知礼数了?”
皇帝欲言又止:“罢了,你若是想去我便陪着你去。岑润,去未绵院回禀太后,就朕同皇后稍后便到。”
“是,奴才这就去。”
“等一下。”
“奴才在!”
“听靳王爷到了?”
“回皇上,昨儿刚进临安城,是风尘仆仆不适合面圣,怕殿前失忆,非要修整一番后再来觐见皇上。”
皇帝挑唇一笑:“就他毛病多,还怕殿前失仪?怕是早就按捺不住,跑去寻乐自了。”皇帝转头看向皇后,笑道“就这个混子还想配上朕的嫡公主?早晚朕得剁了他的脑袋!”
皇后掩唇笑道:“都是半大的孩子,有乐子自然都是找了,谁愿意往这宫里头奔?早他和暖锦的事,八字没一撇的打算,您甭随口,要是让暖锦听见了,非得把这碧华院掀翻了不可。”
皇帝听后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去回太后吧。”
岑润依旧弓着身子,耳畔有些嗡鸣,他也不确定刚才帝后谈论靳相容和暖锦的事,是玩笑还是真有此打算。
他努力搜索脑海中关于靳相容的所有相关,他是靳老王爷的独子,打就被惯的不着边际,这事是朝里都知晓的,这位王爷生得一副好皮相,年方一十八岁,见斗鸡走狗,没个正经。为此,靳老王爷很是头痛,一有机会便向皇帝大吐苦水,觉得他这铁帽子王传到靳王爷这里算是绝了后,即便再富庶的封地,也要被他挥霍空了不可,希望皇帝仁慈,可以将靳王爷宣进宫里历练历练。
皇帝偶尔起过他,不过全是当着玩笑,乐呵一下,便也不再多。自己呢,是见过靳王爷一次的,那年正逢皇帝四十寿诞,靳老王爷带着儿子来祝寿,可也不过在寿宴那日的匆匆一瞥,他坐的老远,和一众宫女谈笑风生,逗得大家合不拢嘴,可不过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人就溜走了。
这次呢?不知道是什么理由把靳王爷宣进碧华院,岑润忽然就有些慌张,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即便是服侍在皇帝身侧,也有没有这样子的不安过。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肯恪守本分,尽心尽力的侍候主子,他便可以经常的瞧见她。他知道和她身份的差距,可他从未敢妄想过什么,只是这一点点的私心罢了。
可是原来,他是彻头彻底的奴才,从来都不应该有私心。
“你还有什么事吗?杵在这里当摆设呢?”皇帝侧目瞧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
岑润猛地回神,忙道:“奴才这就去回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