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不是那么想要喜气么,怎么不伸手呀?”
白子苏幸灾乐祸地捂着嘴,笑声已经从指缝里蔓了出来。
“喜气自然是要的。”陆文濯冷声开口,瞧了她一眼,伸手就从张允让手里夺过红绳。
“这样可不行,不戴上不能算喜气。”白子苏挑衅似的摇摇手指,朝他逼近一步。
对于这种妥妥的狗崽子,就是不可以心慈手软,逮到机会不狠狠整他,怎么能对得起在黄泉边上晃悠过的自己。
“谁说我不戴了。”目光沉沉地瞪了她一眼,陆文濯抬手,将红绳递到了她面前:“你给我戴。”
哈?这是什么操作?
“这是张学正家里的喜酒,只有张学正给戴才能有喜气呢。”白子苏嬉皮笑脸地道,滴溜溜的眼睛又转向张允让:“我说的对吧张学正?”
张允让没说话,含笑点点头,就要上去接过红绳。
然而手还没碰到红绳,陆文濯已经把红绳塞进了白子苏的手心,不由分说地就朝她伸出手。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狗崽崽,分明就是他嫉妒张允让给自己戴红绳,现在给他戴了,他还要找自己麻烦。
白子苏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红绳,又看了看陆文濯。见他气定神闲地望着别处,只是极不情愿的把手伸到她面前。
那模样,似乎让她系个红绳,是他纡尊降贵赏她脸了。
“就这么想让我给你戴上呀。”白子苏捏着红绳,随意地在他面前晃悠。
抿了抿嘴唇,陆文濯皱眉,颇有要发作之意。
张允让见状,上前一步:“还是我来吧,是我思虑不周在先。”
“哎呀,算了算了。”白子苏拿着红绳,缓缓帮陆文濯系在腕上,也没有再进一步调侃他。
她才不想让张允让为难,男人给男人系红绳,确实怪怪的,虽然只是添福气的红绳,但还是有点委屈张允让了,他的双手,应该是执笔的,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像陆文濯这样别扭的狗崽崽,她才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啊,给你系个好看的结。”白子苏像在哄一个小孩子,认真地捏着红绳的两端,轻轻打了个结。
好看的结?陆文濯忍不住垂眸,就看到一个豆粒大的死结:“这……这就是你所谓好看的结?”
“嗯哼。”白子苏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好看吗?”
“这不就是死结吗,还是一疙瘩死结。”身后的景吉也有些不忍直视,插嘴道。
“哦,我只会打死结。”白子苏戳了戳那个结:“不过我还是第一次把结打得那么圆,我觉得挺好看的。”
陆文濯嘴角抽了抽,没再说什么。只要不是张允让给他亲手系上就行,反正就戴这一会,等下再摘掉就可以扔了。
余光瞥见景祥从圆景门后进来,陆文濯收了袖子。
太子还在静静坐着,时不时端起桌案上的银质酒盏,自斟自饮。席间同太子攀谈的人着实不多,他的身边甚至空出了一小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