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认祖归宗,就让她来真的?
白子苏礼貌地笑了笑,举起右手给周围的人看了看:“受伤了,伤,瞧到没?严重得嘞唉,别为我惋惜,这是命运弄人!是天妒英才啊!!”
还是头一次,那么庆幸自己的手受伤了。不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班门弄斧,还不得把允让他老人家的俊脸给丢尽了。
偷摸着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白子苏用受伤的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还没刚吐出一口气,很快又被叽叽喳喳地问话给围了起来。
“没想到你这徒弟,还挺受欢迎。”
李为恩站在一旁揶揄,看着白子苏踩在凳子上,跟周围的学生掷铜板。铜板落到雄黄酒里,白子苏又赢了,正哈哈大笑着把桌案上的银角黍揽到自己怀里。
“国子监这样的地方,本就适合她。若上天待她好些,或许她会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张允让微笑。
“你说的是游戏上的作为吧。你瞧瞧她那个兴奋劲!不过也是,她今儿个运气倒是真不错。”李为恩啧啧叹息,摇着扇子就敲在张允让胳膊上,又指了指白子苏的方向。
张允让不以为意,皱眉摇头道:“别小瞧这种端阳怡情的小游戏,能连赢那么多把,绝不是运气那么简单。最后靠的还是对力道的把控,以及沉静的气性。若是没有足够的专注力,很难能做巧到这种地步。”
“你啊,就是先生眼里出西施,看你徒弟,啥都是好的。赌个铜板,都能说的这么玄乎。”
说话间,白子苏又摸索上了射粉团。看出她不会,场上顿时围了好多人,都要和她比赛射粉团。似乎是想从她那里,把刚才的输掉的银子赢回来。
“来!我跟你比试。”李为恩走上前。
“学正。”见他要亲自上,两侧的人连忙低头颔首,纷纷让出一条道儿来。再抬起头时,却都换上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往年李为恩射粉团,可是画院的重头戏。这京城里,要说玩乐第一人,非李为恩莫属。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白子苏勉强排个第三吧。
毕竟和李为恩比起来,她自身的条件弱了很多,一没钱财,二没自由,想玩也没有门路。就连射粉团,也是刚刚摸索会个大概。他要和她比试,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这不太好吧。”白子苏握着手里的小角,看着他们一个个押了赌注,不免摸了摸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好不容易赚的钱,还等着金库壮大了,偷偷从陆府开溜呢!这要是和李为恩比试,这些钱准会输得光光的。那她离自己的宏图霸业,岂不是又远了好多。
不行!不划算!
“我才刚上手,你这不是欺负我吗!”白子苏使劲摇摇头,捂着钱袋子就连连后退。
“会了就行,这玩意儿,射不射的中,都靠天意。刚上手,和上手一两年,没啥区别。”李为恩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张允让。
那意思,无不是再说,你不是吹捧小徒弟吗,瞧好了,马上就叫你啪啪打脸!!
看看张允让,又看看李为恩,白子苏一脸问号,这俩人啥表情啊这是?
射个粉团而已,眼睛里咋还龇出火来了?难不成,张允让暗中也下了赌注?
“啊行行行。”看出张允让没有叫停的意思,白子苏只好应下来:“比就比吧。但但我不会掏钱的!我要是输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行就比,不行拉倒。”
“那可不行,要玩,就玩真的。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李为恩从架子上,挑了一把小角,阴阳怪气地弹了弹上面的弦。
那谁还跟你比?当她人傻钱多么?
刚要开口拒绝,顺便问候他两句,张允让也走了过来:“输了算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