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角弓,白子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竹箭就从面前飞过,再看粉团,已经消失在高台上。
中中了?!
这么容易?
周围的学生默了一瞬,顿时兴奋地拍手叫好,特别是书院的学生,跑到高台后面就把叉着粉团的竹箭给拿了回来。
“我滴个乖乖。”白子苏转头看向张允让。
她还以为像张允让这样一本正经的人,对玩乐没有兴趣,才不会玩这种游戏呢,没想到啊,玩的还挺溜。
欸,等等,白子苏看了看他搭箭的手,上面好像都起薄薄的茧子了。那个位置,应该就是练习射箭留下的,她记得以前还没有的。
不会是暗地里练了很多遍吧?不过没事练这个做什么?
就为了在端阳节赢个金角黍?
哈,没看出来,一贯淡泊的张允让也是个小钱迷!
李为恩这一箭扑了空,怨念满满地盯着旁边的俩人:“再来!”
不知是着急还是紧张,后面的四箭,李为恩一箭都没射中。再看白子苏,已经在张允让的带领下赶了上来。
最后一箭落下,正中粉团,白子苏顿时尖叫着冲到高台上把金角黍给拽了下来。
押李为恩会赢的一众学生,却是唉声叹气,磨叽了许久,才不情不愿地将小山似的银花生交到张允让手里。
“多谢誊王爷成全!”
白子苏故意将金角黍拿到他鼻跟前亮了亮,又戳戳他腰间的香囊,学他的语气掐着嗓子说:“唉,你也别怪允让,虽然他是宠我了点,但谁让我娇嫩的手指受了伤呢。如誊王爷所言,一切都是天意哪!”
李为恩的脸一阵红一阵绿,只能讪笑:“害!给苏兄放放水,应该的应该的”
还要再说什么,忽然有学生跑过来:“学正,咱们书画院的印章在何处?”
“印章?”
原来人群里,已经有学生将刚才射粉团的一幕画了下来,想要落章留存。
宫中的盛大节日,凡是书画院学生所写所画,都会盖上节日特有的宫廷印章。一来表明画是出自宫廷之内,二来也好照应书画的创作背景,以供后世观赏临摹。
“还在文室,取来便是。”李为恩点点头,转向张允让要了进出文室的鱼符,递给那位学生。
文室?
白子苏顿时来了兴趣,想叫张允让带自己去看看。
然而张允让给完鱼符,又被画院的学生围在了中间,看样子作完画的学生不在少数,皆是来求张允让给自己的画题字的。
算了,还是别麻烦他了。
白子苏想着,独自跟在拿着鱼符的学生身后,朝后院行去。
“你是我几师兄呀?”白子苏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套近乎。
“我来书院的时间也不长,若非要排个名序,应该算是你小师兄。”学生讷讷地答道。
小师兄白子苏仔细瞧了瞧他,年龄确实不大,气度不凡,只是神色平淡,打眼一看,便觉得像是个忠厚纯良的人。
也是,能受人驱使来干跑腿的活儿,可不就是个新来的老实人么。
唔,这样看来,跟着他混进文室参观,定然不是问题。
“小师兄啊,这文室里都放的什么呀?为什么还要鱼符才能进?”
搞这么神秘,难不成是放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说不定还有好多金角黍,成箱的那种
“大多是字画。”
小师兄一句话浇灭了白子苏的幻想。不过字画就字画吧,去了也能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