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饿死在这里了。”林云颓然躺在训练场里的一间小屋子里,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从前两次顺利吃鸡后,在后面的几十场里,他只赢了十次,而赢得的物资,堪堪弥补体力和精力的消耗,他已经徘徊在勉强吃饱的边缘。
唯一还有点指望的食物,就是赛场中的饮料和止痛药,前者喝多了胃疼,后者吃多了头疼,虽然能恢复体能,却让人难受,搞不好吃太多出现什么副作用,整个人就直接要报销在这里。
更严重的,是他的心态,虽然进入游戏里才不过一天,但是,面对游戏的乐趣,林云更在意的是他的处境。
游戏的性质,已经把他向外界求援的可能性完全的打消了,每次的求援引来的都是一顿嘲笑或者挖苦,没人信这个荒诞的故事,都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游戏打魔怔的网瘾少年。
尝试了几次后,他完全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目前他所知到唯一逃出去的方法,就是打赢100000场。
“100000场啊!这是多扯淡的规则啊!”林云不禁吐槽起来。
这样的目标,未必达不到,只是要达到这样的目标,需要的多久呢?几年?还是几十年?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岔子?没有人知道。
他现在的情况再过已经算是失踪了,等再过点时间,家里人就会发现他不见了,很久找不到的话,也许就会认定他已经死了。
“也许我出去还有机会参加自己的葬礼。”林云不无悲哀的胡思乱想着。
林云就是这样一个人,间歇性奋发图强,持续性混吃等死,还有各种胡思乱想。却又会不断被生的意念鞭挞着不断前进,一次又一次的投入战场。虽然前进艰难,但他是那种会一步一步的磨磨蹭蹭去走的人。
他可能做不了大人物,但一定能成为鲁滨逊。
在房间躺了一会,林云终于还是压下心头的忧虑,重新回到训练场,开始锻炼枪法和身法。
“苟下去”这个战略,已经基本在破产的边缘反复横跳了,在最后的决赛圈里,有时苟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吃鸡,反而会成为个送快递的,他的枪法身法意识都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厉害。
这也是正常,90%的人都会过高的估计自己的能力。
要保证能够长期赢,他只能锻炼出职业级的技术和意识。
现在他所在的段位还只是在低段位,因为是新开的游戏,所以会有一些FPS的高手混迹其中,一些低端局也会比较难打,遇见高手瞬间人就没了。当这些高手顺利的升到更高段位,就会放弃虐像他这样的杂鱼,继续去欺负其他的高段位杂鱼。
如果有可能,林云其实希望自己能一直待在低段位,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用自己稀烂的技术欺负底层杂鱼,就能有更多胜场,离最终的目标也能更进一步。但这明显不可能,因为他已经在第一天内升了一级,只要他赢,总会有积分累积,而只要有积分累积,他的段位一定会水涨船高,他在后期遇见的对手,会越来越厉害。
在靶场测试着各种枪械,林云趁休息时间,不时地在周围查看一番,他所在的训练场和游戏中的训练场明显是两个世界,这个训练场只有他一个人。
空旷的训练场,遥远的天空,没有一个生物,似乎天地之间只有林云一个人,仔细的感受一下这种宁静,再想想自己被困在这里,林云感觉到一种可怕的瘆人感。
他不自觉的自言自语,仿佛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来训练场已经一天有余了,也没有见其他人的影子,这里的系统所说的另外三个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来这。
别人进系统都是各种金手指,各种附加值,怎么自己这系统就这么粗糙,直接扔了一个粗略的目标,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次打完一个弹夹的子弹,放下手中的AKM,林云深吸一口气,直接进入了游戏。
素质广场上一片混乱,各种声音嘈杂,林云没有开麦,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也不知道到自己在听什么,也许等着有人喊当时和自己一样的话。
“雾草?我怎么到游戏里来了?这游戏有意思。”